劍一旋而過,四具刀斧兵俑的雙臂齊肩而落。俞和運起劍意,左手朝天一攝,那些飛shè而來的投槍齊齊頓在空中,旋了一轉,竟朝騎兵戰俑倒shè回去,其勢比飛來時更疾了數分。撞在騎兵戰俑的胸前鎧甲上,雖不能透甲而入,卻把十來具騎兵戰俑從鐵馬上掀翻在地,一時間戰俑陣中大亂。
腳下的烈火衝不破白蓮法相的守護,卻被俞和右手一引,化做一條烈焰虯龍,赤鳶劍自虯龍口中露出鋒芒,在那些騎兵戰俑倒下之處,炸出一團刺目的光焰。
“看來雲峰子胸中的諸家百門之術,你小子半分也未學到身上,但這一身真元劍術修為,到還馬馬虎虎。”那聲音嫋嫋的傳來,即便摻在震天介的氣勁爆鳴聲中,也依舊字字明晰,“要找生門,先得破了這車馬陣儀。小子,我且來考考你,古詩有云:挽弓當挽強,用箭當用長,shè人先shè馬,後面一句是什麼來著?”
俞和心中念頭一翻,登時大喜:“擒賊先擒王,多謝前輩教誨!”
只見他白蓮劍一圈,灑出白茫茫的一片劍氣,震開了復又逼迫過來的兵俑。赤鳶劍與破甲劍一齊長鳴,化作一隻靈鳥朱雀和一柄古劍的虛影,升到頭頂二丈一旋,朝佔據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八方的十六具將軍戰俑斬去。
首當其衝的,便是正對面坤位的將軍戰俑。只見飛劍撲到將軍戰俑頭頂,其中一個將軍戰俑雙手一分,兩柄六稜紫金大錘在握。這將軍戰俑雙臂展開,將紫金錘掄得好似流星一般,分朝赤鳶、破甲雙劍砸去。另一個將軍戰俑拿起酒葫蘆,猛灌了數口,對準兩柄飛劍把嘴一張,一道青白sè的烈焰直噴出三丈多遠。
這邊將軍戰俑使出的招式一金一火,而赤鳶、破甲雙劍也是一金一火。赤鳶劍憑空只一攪,那將軍戰俑噴出的青白火柱便被攪散,熊熊烈焰竟反被赤鳶劍所攝,更增了劍光威勢。破甲劍輕巧巧的繞過了錘頭,劍刃上寒光一閃,那將軍戰俑的雙手兀自緊握著六稜紫金大錘,卻自齊腕而落,一對沉重的實心大錘轟然墜地。
赤鳶劍挾著烈焰洪流一掃而過,兩具將軍戰俑的上半身,盡被熔成了鐵水。
坤位的將軍戰俑大破,登時便有一部分弓箭兵俑、騎兵戰俑和刀斧兵俑僵立在原地不動,俞和大喜,手上劍訣左右一分,赤鳶、破甲雙劍憑空一轉折,分朝離位和兌位的將軍戰俑殺去。
這邊俞和一邊抵住腳下陷阱中湧出的重重殺機,一邊把白蓮運使得好似一盤劍輪,絲絲yīn陽雷炁附在劍鋒上,二三劍下去,便有一具戰俑四分五裂。連六皇子周淳風都鼓起了勇氣,尋到地上猶自震動不休的戰俑殘軀,就拿手中的寶劍一通亂刺。
遠處那邊赤鳶、破甲雙劍好似飛火流星,纏住離位和兌位的將軍戰俑縱橫劈斬。兩柄飛劍一顫,便有千百道劍影生生滅滅。俞和將他的元神御劍之術施展到了極處,劍上玄妙招式層出不窮,忽而恢弘霸道,忽而纏綿如細雨。幾十息之間,離位和兌位的將軍戰俑便被劍氣催得千瘡百孔,搖搖yù墜。雙劍齊肩一繞,四顆斗大的鋼鐵頭顱滾落地面,離位和兌位的將軍戰俑一齊大破。
此消彼長之間,俞和覺得守禦的壓力越來越小。他縱聲長嘯,翻手一掌隔空拍在艮位牆壁上,只見那些嵌入牆壁的箭矢投槍,紛紛從磚石中彈出,俞和提氣揮手一引,登時宛如萬劍齊發,數百件利器化作一道從天而降的鋼鐵風暴,橫掃千軍。
尖銳刺耳的金鐵交擊之聲連綿不絕。十幾具戰俑被無數箭矢投槍破空攢刺,一眨眼間就不chéngrén形。再看那一百六十具盾甲兵俑和八十具刀斧兵俑已經所剩無幾,騎兵戰俑也大半沒了坐騎。
有白蓮法相團團護住兩人周身,便不懼飛shè而來的標槍和箭矢。俞和引著那道鋼鐵風暴在兵俑陣列中來回橫掃,白蓮劍好似一道閃電,夾在數百標槍箭矢中。俞和尋著了藏在兵俑陣列中的艮位將軍戰俑,數百標槍箭矢撲過去只一卷,那兩具將軍戰俑身邊的弓箭兵俑,便東倒西歪的散了一地,趁著將軍戰俑疲於抵擋那無數的標槍箭矢時,白蓮劍寒光乍閃,四尺長劍好似劈柴一樣,將兩具將軍戰俑當頭斬成了兩片。
八對將軍戰俑,半數已破。俞和也不需死守艮位。他一把抓起六皇子周淳風,腳尖點地,人劍合一,朝震位而去。那些飛舞的標槍箭矢,朝所剩不多的戰俑一撞,輕輕鬆鬆的就撕開了一個缺口。
震位的兩尊將軍戰俑見他御劍攻來,掣出兩杆丈二青銅蛇矛,對準了俞和胸口就刺。俞和身子急旋,長矛堪堪擦著前襟掠過。他伸出右手五指一拂,便是五道金炁無形劍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