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生了,這趟子鏢路途遙遠,只怕要走一年多。等我回來,小娃兒便正好可穿這鞋了。”鄭頭兒滿臉的喜sè。
“那可恭喜了。”俞和把自己的青皮酒葫蘆遞給鄭頭兒,“山裡自釀的,是好東西,喝一口?”
鄭頭兒有點受寵若驚,不過卻連連擺手:“這可謝謝俞哥兒了!不過我從不敢飲酒,喝了之後怕不jǐng醒。”
俞和有點尷尬的收回了酒葫蘆,訕訕的笑笑,把葫蘆重新掛好。
“鄭頭兒,早點休息著。”
“小哥慢走,我這還得守夜,您二位晚上有何吩咐,便喊我老頭子一聲就好。”
俞和擺擺手,起身回到雲峰真人身旁。
雲峰真人正打坐,睜開眼看了一眼俞和,也沒說話,又閉目入定去了。
俞和盤膝坐下來,可出門在外心cháo難平,雜念紛呈,呼吸也粗重。雲峰真人略一皺眉,開口道:“你這心xìng打熬的功夫,可有些疏忽了。”
俞和聞言一驚,滿臉慚愧,連忙默誦《清淨坐忘素心文》,一直連誦了三十六遍,這才漸漸凝神祖竅。
雲峰真人睜開眼,看著俞和,忽地嘆了口氣。
一夜無事,連猛獸也沒來侵擾。天方亮,眾人吃了些乾糧,便整隊重新上路。
“照此行進速度,今rì黃昏前我們便可到達八面山左近,到時候你緊緊跟著我,莫要多言,莫要多事,切記。”
“弟子遵命。”
商隊繼續沿著南行商道前進,走了一個多時辰後,道路左側出現一座百丈高的山崖,滿是老藤,藤條苔蘚之下,見到有些不知何年代的石刻文字,斑駁殘存在巖壁上。
太陽昇到天頂,午時商隊停下來休憩。
俞和正吃著麵餅,忽然身邊雲峰真人抬頭朝山崖頂淡淡的掃了一眼,俞和急忙抬起頭,也朝上看去,卻只有幾隻飛鳥正好掠過而已。
見雲峰真人也沒什麼特別的表示,俞和不敢多問,自顧繼續啃吃麵餅。
又過了一刻,突然崖頂傳來一聲尖銳的唿哨,幾個宛如野猴子一般的半大小子,腰間裹著獸皮,攀住藤條靈巧的在山崖半腰竄動,發出嘻嘻哈哈的笑聲來。
有個孩子也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撥落了幾塊崖壁上的岩石,最大的一塊足有人頭大小,從半空直砸下來,正好落在貨車左近。
商隊的主事嚇了一跳,這貨車上的箱子中,可全是瓷器玉器之類的易碎物件,雖然都用草繩細細裹纏了,卻也經不住這麼大的山石撞擊。
那黃臉漢子氣極,指著山壁上盪來盪去的孩子破口大罵。
那些孩子聽到罵聲,頑劣的xìng子更盛,竟然紛紛抓起大塊山石,朝著車隊一頓沒頭腦的砸了下來。
鏢師們慌亂的圍住了貨車,撐起盾牌,抵擋落石。
黃臉漢子更加怒不可遏,猛地扔掉馬鞭,掀開了馬鞍後面的帆布褡褳,探手抓出一個黃澄澄的長方形銅匣子,有一尺多長。他擺弄了一下銅匣子上的機括,便將匣子的一端對準了山壁上的孩子。
“機關弩?倒是有趣的玩意。”雲峰真人嘴角一撇。
鄭頭兒一看這銅匣子,頓時大驚失sè,一邊大呼不可,一邊朝那黃臉漢子衝了過去,可就在他伸出獨臂,堪堪按落黃臉漢子的手腕時,那機關弩上的機括也已被觸發了。
“嘎吱”的一聲機簧彈動,隨即便是刺耳的破風聲!以俞和的目力,也只是勉強看清一枝半尺長的黑sè小箭矢,從銅匣子的一端激shè出來,眨眼間就整隻沒入了山壁中。
這機關弩所發的黑sè小箭矢,若說速度和勁道,遠遠超過了俞和以前見過的獵戶用弓箭所shè出的箭矢。
幸好鄭頭兒這伸手一按得及時,那支弩箭終究是shè低了許多,不然崖壁上的孩子恐怕凶多吉少。
“山中行走,不明情況,萬萬不可傷人!”鄭頭兒幾乎是用臉緊貼著黃臉漢子的面孔,吼出的這句話。
那崖壁上的孩子倒混不知覺逃過一劫,見下面有人竟然shè箭回擊,呼喝了幾聲,居然摸出了幾柄粗製的鐵片飛刀來,抖手朝下面的商隊甩去。
飛刀質輕力弱,準頭也差,但商隊眾人為了保護貨物,站得太密集,當下有一人的坐騎就被飛刀擦破了皮毛,馬匹吃痛,長嘶著蹬踢起來,攪得眾人好一陣sāo亂。
“嘎吱”的又一聲,商隊中另有一人也掏出了機關弩,趁著鄭頭兒不察,扳動了機括,箭矢如流星,雖沒完全擊中目標,但擦過一個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