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將左掌發出,“金龍探爪”往起一直腰,出二指猛點敵人的雙眼。鏢客孟廣洪似旋風般伏腰一轉,側身前進,左跨一步,破招進招,飛掌橫擊敵肋。未容得許應麟招架,他就一偏身,踢出一腿。許應麟連忙後退,揮毒砂掌往下一切,照敵手的膝蓋切去。孟鏢師縮腿不及,索性一登勁,全身像箭似地斜射出一丈以外,輕飄飄點地站住。許應麟蛤蟆似地橫身追來。孟廣洪旋身一轉,又遊走起來。
兩人連過了二十餘招,許應麟竟撈不著孟廣洪。孟廣洪的八卦遊身掌功夫很熟,抱定主意,要遛乏了敵手,再乘機取勝。往來攻守,總是鏢客躲閃,許應麟追逐,和剛才童、凌的鬥法如出一轍。可是相形之下,孟鏢師不如凌雲燕的輕快,許應麟更不及童老的招術猛練。
臺下的人料到二人半斤八兩,一時勝負難分;且有珠玉當前,看著不甚起勁。那九股煙就對人說:“孟爺何必露這一鼻子,不過如此呀!”馬氏雙雄也低聲對蘇建明說:“我們不要一味跟他們打,我們得跟他們講好了;見幾陣勝負,勝了該怎樣,敗了該怎樣?說好了,再打,才能打出二十萬鏢銀來。”
蘇建明道:“剛才你沒聽見麼?姜五爺和飛豹子、子母神梭很咬了一陣子呢。那飛豹子一味要先跟十二金錢動手,他說別人打了不算。他一定要考較考較俞爺的雙拳、一劍、十二錢鏢,必得這三樣全請教完了,他立刻把鏢銀奉還。他的大話是這樣說著,依我想,很可以答應他。只是人家俞氏夫妻倆總說服軟的話,人家是同門師兄弟。咱們看吧,看他們講到底,也脫不了這頓打。”
蘇、馬三人在臺下議論。孟、許二人在臺上動手,又走了數合,還是不分勝負。忽然,鏢行這面由智囊姜羽衝,豹黨這面由子母神梭,分開人群,走上破戲臺,把兩個比拳的勸住。然後,由武、姜二人面衝臺下,向大家宣佈道:“諸位賓朋,諸位全是為朋友,為江湖上的義氣來的。今天這事,本是鏢行和線上朋友常有的事,較拳討鏢,也是老套子。不過這一回事稍有不同,因為俞、袁二位早年乃是老同學。我們不願為這小事,教他們二位傷了同門的義氣,總想盡力給他們解開,不比試才好。不過雙方的意思,想到既勞動了這些朋友,也想借這機會,大家湊湊,就便考較考較門裡的功夫。現在我們兩面接頭的人,已然替他們二位講好。是先請袁、俞二位的門弟子或邀來的朋友,認準了對手,挨個比試一回。再請俞、袁各試身手,請大家看看。言明只見十陣,只許較藝,不許傷人。比試完了,不論誰勝誰敗,袁老英雄情願將鹽鏢二十萬,放在自己肩上,即時設法代找出來。這是我們接頭的人,剛才商量好的,現在再問問當事人,可是這樣?”
俞劍平、飛豹子分從左右,登上擂臺,向大家一舉手道:“就是這樣,我先謝謝諸位朋友賞臉幫忙。”兩人說完,互相看了一眼,走下臺去。遂由姜羽衝、武勝文,分派頭一陣的人。先問孟、許,二人自覺沒有勝敵的把握,知難而退,就此住手。武勝文向鏢行這邊看了看,私和豹黨商量,派出那姓唐的陪客,對姜羽衝道:“貴鏢行有一位飛狐孟震洋孟爺,和我們曾有一面之識。現在我們這位唐爺,很羨慕他的武功,意思要請孟爺先來指教。”
智囊姜羽衝很詫異地打量這姓唐的,年約三四十歲,也像個鏢客,只不曉得他和孟震洋有何碴口。忙說道:“考較武技,也得估量對手,也得求對方同意,我先問問我們孟爺。”飛狐孟震洋已然聽見,笑對智囊和俞劍平說:“我認識這位,他的名字叫唐開,這還是上回我在火雲莊留下的那點過節。他們疑心我是奸細,他們頭一個就邀我。很好,我奉陪他走一趟。過兵刃,過拳腳,都行!”
子母神梭和唐開一齊說道:“我們是考較功夫,誰跟誰也沒仇,自然用不著動刀。”飛狐道:“隨您的便。”解下寶劍、暗器,脫去長衣,走了過來。唐開也忙扎綁利落,老早地上臺等候孟飛狐。
孟震洋對子母神梭道:“武莊主,我們久違了。上次我遊學路過寶莊,深蒙款待,我先謝謝。這一次是我們屠朋友引見我來觀光,我和雙方都是朋友,沒偏沒向。武莊主和令友既要指教我,索性請武莊主親自登臺,倒顯得直爽,何必又驚動唐爺呢?”
子母神梭笑道:“孟爺會錯了意了,我久仰孟爺的拳學,不用比試,我就心折。剛才雙方講好辦法,這一回先由敝友這邊挑出人來,再邀請貴鏢行。下回就該你們鏢行點名挑選對手了。我是中間人,不好由我破例。孟爺要想指教我,請容下次。”
孟震洋道:“那麼我們回頭見。”他分開眾人,從左邊走上戲臺,和豹黨唐開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