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按佛門法度,三界眾生相互間只需在做錯事之後,口誦一句佛陀,就能轉世為大德之人,長此以往,鄰里不親,長幼不愛,至親不認,大家還可以一塊兒愉快地玩耍了嗎?”
張友仁越辨越快,思維跳脫,道心歡暢。
“道友,你們佛門為了廣納信徒,再創三世因果,講求今生事,來生報,今生種樹,來生結果,今生做惡,來生做狗。但是,三界眾生追求的是今生!追求的是當下的幸福與看得見的未來!”
“道友以佛門**為統率,修蒼生之道。雖然我佩服你的人品,卻無法直視這種永遠無法達到彼岸的歧途。”
“無法達到彼岸麼?”
觀音腦子裡響起一陣陣大道之音,彷彿在拷問著她的靈魂。
“我佛門大因果法難道錯了麼?我的蒼生大道難道真的只能成為曇花一現的輝煌麼?”
她的道心開始動搖。神情轉為悲楚,為自己的大道,也為天下蒼生的苦難而動搖。
“我立誓救盡天下苦,解脫世間之難,恨不能化成千手千眼。可是,世間的苦難仍如過江之鯽,不能斷絕。我佛門大聖以**力建立西方極樂世界。為眾生開闢一個沒有煩惱的世界,在他的眼裡卻是如此不堪,天地眾生真的只嚮往今生。喜歡山野田園,不願來生為佛,共享極樂麼?”
觀音道心蒙垢,對自己的大道。對佛門的殊勝法門置疑起來。
本來。觀音在西方教以堅韌和智慧著稱,以她的道心和她修煉多年的心得,斷不至於被張友仁這個剛剛領悟一絲法則之力的地仙所波動。
但是,在悅來飯店感應到張友仁那深邃的大道之息,她就先入為主地對這大道高看了幾階,本著學習的態度而來,心境上就帶著一股謙卑。再看到張友仁之時,不論是他在三界中的地位。還是因為意外來到長安,都讓她心神短暫的失守。後來。又發生不經意間的尷尬事,幾悉堆積起來,讓觀音平時冷凝的心境有了一絲漣漪,造成如今的道心拷問。
“善惡相報,如影隨形,三世因果,迴圈不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是我佛以**力,強行抹去作惡者的罪行,獨留清明於人間,轉善眾生的一種手段。蒼生有念,眾生可憫,普渡蒼生無錯,錯在我心執著,不該以因果大道統率蒼生之道。善哉,善哉!”
觀音寶相莊嚴,一絲微笑露出眉梢,帶著大歡喜,似悟非悟。
張友仁心裡一驚,暗道不愧是觀音,如此快就從道心拷問的兇險中走了出來。
他合什道:“恭喜道友打破心障,提升指日可待。”
觀音恢復菩薩之態,淡然還禮道:“不敢,不敢,貧僧不過走出心的沉迂,尚未明瞭大道之示,算不得完全打破心障,還得多謝道友解惑。否則,貧僧恐怕還得在歧途上走下去。”
觀音說的實話,她現在雖然明白了蒼生有念,不得強行抹去眾生之慾,也沒有再置疑普渡眾生之道的真謬,令她的蒼生之道更加精進,但是,她暫時還沒有找到方法來承載她的蒼生之道。
“他又是以何種大道來統率眾生之念的呢?守護之道又是什麼大道呢,為何從未在三千大道中聽說過此道門?”
觀音看向張友仁的眼神就有些熱切。
“道友,貧僧厚顏,還想親自體驗一下道友的大道。”
“善!”
張友仁面含笑意地點了點頭。
他運轉《帝皇經》,頭頂囟門大開,紫府中的十丈道果金身帶著一股尊貴大氣的大道氣息浮現出來,這股氣息中夾雜著人間的七情六慾,不壓不抑,引導著各種複雜的感情圍繞守護大道旋轉,如有越雷池一步者,一股黑紫色的毀滅氣息就會及時出現,將這份出軌的情緒或毀滅,或洗煉。
“好強大的大道金身,好深奧的大道奧義!”
觀音帶著由衷之色,合什為禮,再次對張友仁禮敬一番。能夠悟得如此大道之力,將紫府世界的道果經營得如引有序,值得她的尊敬。何況,請教大道奧義,已算得上半師之儀。按佛門所講的因果,觀音已經欠下了張友仁一份大因果。
雖然,這股大道之息在量上,比起她這個金仙修為的菩薩差之甚遠,但是,在質上,卻明顯高出一個檔次。在這方面,張友仁無疑比她站得更高,看得更遠。
學無先後,達者為先!
觀音心裡對張友仁從單純身份上的尊敬,變成敬畏,帶著一股面對尊師的謙恭。
但是,在辨法之時,觀音並沒有因為這種謙恭而有所收斂。她拈花一笑,身上同樣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