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霽興,夏霽杏……
原來如此,就是那夜京城的花燈會上,女扮男裝的角色小妞了。
“去年花燈時,花市燈如晝。月到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今年花燈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滿春衫袖……”
楚浩想起那一曲華燈,伴送著他遠離京師,此番再次見到,當真是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了。當初自己一個後天期武者,如何也要仰人鼻息,而現在,卻是高出了前者不知幾何。
世事變化無常,總是這般讓人感嘆唏噓。
對於夏霽杏,楚浩內心裡並沒有像對紫雲門其他弟子一般有著惡感和痛恨,那夜貼在官船上的帖子,對他提醒,不管是處於何種目的,都讓他有些感動的。
“夏霽杏,想不到你帥無邊兄臺此刻就和你再相逢了吧。”楚浩心中嘿嘿一笑。聽完了月不棄的稱述,那楚東流三個字,到現在是一根刺,讓他不能不拔去。
進了紫雲門這麼久,楚浩還是第一次聽到他的名字。
“楚東流,就是雲天的小皇子吧。”楚浩淡淡地說道,表情無恙。
月不棄點了點頭,道:“那小子現在可是雲天的太子,不過又身懷寶器,名義上仍然是我紫雲門雲長老的真傳弟子。”頓了頓,他凝神道:“算起來,他現在修為應該達到練氣四層了才對,那寶器在他身上,真是暴殄天物。”
整個大陸的寶器少之又少,雲天帝國的龍脈壓制著一件寶器,不知多少年前的修士所造,紫雲門得到訊息之後,便和皇室勾結,聯絡上了當初的雲天三皇子楚鵬,幫其一舉奪嫡,成就了至高無上的皇位。
而代價,則是每年雲天帝國都要給紫雲門提供材料,譬如百草園裡的一些藥材,好有一些都是雲天提供的,然後再由紫雲門培養。而楚鵬登基之後,也要求了要自己的小兒子楚東流進入紫雲門,成就修真長生。
紫雲門哪裡不知道楚鵬的意思,是做著要他這一脈永世長存的打算。
不過縱使如此,當時的掌門也一口答應了下來,讓雲飛揚代為收了弟子,畢竟,這在寶器面前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請求罷了。
在答應之後,卻沒想到的是,雲天的山河圖竟早就滴血認主!
當時被紫雲門拿去無法使用,後百思不得其解之下,蕭塵出面做了解釋,才發現了必須要血脈相通才能驅使這件寶器,上面的禁制,連蕭塵也是難以破壞掉。
這樣一來,便只能交給楚東流了。一切的計劃竟就給了楚東流做了嫁衣,雖是雲飛揚的弟子,但紫雲門上下也是一片不滿,所以此事也耽誤了很久。後來雲飛揚竟提升到了金丹期,楚東流得到寶器之後,更是水漲船高,平時都在三脈上修煉,因為有寶器在身,縱使是練氣四層的弟子,卻不懼練氣大圓滿之下任何修士。
在這之前,楚浩還一直弄不明白紫雲門這樣的三大道門勢力為什麼要輔助當年籍籍無名的楚鵬登基雲天皇位,在升龍城的時候也沒有人對他說過這些秘聞,而如今,他總算是從月不棄的口中得到了他一直困惑的答案。
在月不棄看來,這些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刻意的保守秘密,俗世凡人,武者後天,在先天境介面前都是螻蟻和渣滓,沒人會在乎。就算是皇權權柄佔在楚鵬手上,雲天的地域據了整個大陸五分之一的超大帝國,對修士而言,也不足掛齒。
軍隊人數再多,也抵不過呼風喚雨,飛劍乘風,千里之外取人首級。
本來這些事以月不棄的身份,根本都懶得去打聽的,但關係到寶器,自然留了一份心思,只見月不棄看著楚浩沉思的模樣,笑了笑,道:“十多年前,厲家還存在的時候,有一個弟子資質出色,同樣是雲飛揚的弟子,叫厲北鴻。他厲家的功法專注的就是魂魄,大成之後可以抹掉山河圖之上的禁制。他正是和楚東流奪取山河圖的最大敵手。”
說道這裡,月不棄兩人已是走完了空地,過了一個正方形的迴廊之後,眼前伸展出的是一排冗長的階梯,大概有百步之高,上面雲霧繚繞,時有白鶴飛舞,紫氣陣陣彌散,充滿了仙意的感覺。
踩著階梯,月不棄帶著楚浩慢慢踏上去,整個四周無比的安靜,唯有月不棄的聲音迴盪,道:“後來厲北鴻不知為何就死掉了,他當時和我大哥月玲瓏,乃是真傳弟子中的雙傑。”說著,月不棄回過頭來提醒,楚浩道:“夏霽杏和楚東流走得很近,她的師傅乃是築基大圓滿的高長老,她很能權衡厲害,這個女子一旦築基,那可不得了。沒有必要,你不要和她來往,大部分真傳弟子,都對她這八面玲瓏的女子有些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