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喜。”說完,他正色道:“不過還劍老前輩放心,你們開始談話的時候,在下會在遠處的山上,絕不會企圖偷聽。”
楚浩冷冷地道:“希望如此吧。”
青衫老人自認為楚浩修為比自己高,聽到這句話也沒有覺得不舒服,對吳琅點了點頭,便是手捻御空符,接著御風而起,飛離了幽霞庭。
築基期強者不如金丹期,必須要靠外力,譬如飛劍和符籙才可以飛行,像楚浩的前世一樣,飛行什麼的都是去找的那些門派中築基期修士要來的靈符。
這種符籙在前世裡並不罕見,以楚浩煉器門內門大師兄的身份,坑蒙拐騙了不知多少。
看著青衫老人飛遠了,楚浩才緩緩地低下頭來,衝著那吳琅道:“吳琅道友,不知你託陶然居邀老夫見面,是為何事?”
吳琅並非是修士,這一點從進入幽霞庭開始,楚浩便是發覺到了。吳琅或許從青衫老人那裡聽到了一點什麼,不過,從他的表情上卻是一點也看不出,他此刻面對的是一個“築基大圓滿”的修士,沒有一點的緊張和拘謹。
這種態度,倒是讓楚浩有點摸不準吳琅的性格。一般來說,能夠做到這樣淡然的,要麼是實力比對方強大,要麼是背後勢力比對方強大,最後一點,則是心性過硬。
比起前兩者,楚浩更寧願相信是最後的理由。
吳琅的面板看起來很好,如果不是體態衰老容貌老態,倒像是個中年人。聽到楚浩的問話,吳琅的臉上依然平靜一片,接著指了指石桌上的棋盤,淡淡道:“劍老前輩,在說事情之前,我們將這局殘棋下完如何?”
“以棋觀人,吳琅先生倒是個性情中人。”楚浩回應了一句,接著便是兀自坐了下來。吳琅不開口說明來意,他自然也不會主動再詢問。瞧著石桌上看去,香榧木棋墩,深黃色,莊重大氣,棋子用極品墨玉和羊脂玉琢磨而成的。
真是財大氣粗。楚浩搖了搖頭,觀看起適才兩人沒有下完的殘局。楚浩前世對棋並不算陌生,此刻一眼掃過,便是知道了對弈的大概。
青衫老人這一方乃是白子,但眼下的境況,一天大龍如同一柄寒光閃閃的利劍直刺白旗之中,卻是陷入了死地。不過楚浩沉吟了半晌,便是瞧見黑棋在左上方有五枚孤棋,只要對這五枚孤棋發起進攻,不求殺龍,在攻擊中獲利就行,只要這一場戰役下來,就能擴大領先優勢,而棋盤也相對縮小了很多,離最終勝利也就近了。可楚浩不知吳琅的深淺,所以也不好出手,倒是吳琅極為不客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便是自顧地捻子,接著沉吟了片刻,放到了棋盤上。
楚浩一瞧,這正是要將自己逼到死地啊!
他沒想到這個吳琅比自己還要無恥,老子好歹也是客,你請來的,居然這麼不給面子。他雖棋藝平平,在門派裡下棋也只是欺負師弟師妹,但也被吳琅激起了心中怒氣。
這吳琅是想以棋提升氣勢,抬高談判的本錢了。
“吳琅先生棋手高超,深思熟慮,殺氣十足啊。”楚浩不陰不陽地說了一句,接著落子。
吳琅臉上沒有表情,也不回答,反而沉思地看著棋盤,良久才抬起頭,捻子放下,道:“劍老先生是想殺我的大龍了。”
“哪裡哪裡,老夫最不擅長的就是殺龍了。”楚浩說著,手下卻沒有片刻遲疑,著法凌厲緊峭,招招不離吳琅後腦勺,吳琅的孤棋越走越重,被楚浩左右逢源佔了不少便宜。下到五十餘手,楚浩已是知道了吳琅的實力,行棋穩健,棋感敏銳,論棋藝,的確不是他能夠對付的。
兩人一邊落子,一邊互相試探爭鋒相對,楚浩一個不注意,逞了口舌之快,落子稍差。
“大龍可不好殺,劍老先生可要注意了!”
吳琅忽然笑了起來,這還是楚浩第一次看到他笑,但著實高興不起來。只見棋盤上,吳琅的圈套抖出來了,一手凌空飛點宛若利刃刺進楚浩心窩,有這一手棋,不僅黑棋出逃的大龍基本脫險,楚浩的一條白龍反而顯得眼位不全,攻守已經逆轉!
楚浩前面累積的優勢頓時化為烏有,還要為做活大龍努力,這全是剛才剛才大意惹的禍,要是跳一手就不會是現在的局面,至少自身活棋沒有問題。
“既然無法再殺大龍,那老夫暫放它一條生路,就先把自己的水端平。”思考了一會,楚浩又開始落子,先做活大龍再說,哪知吳琅追大龍的手法極高明,不是一味殺棋,而是在攻擊中把各處薄弱之處趁機走厚。數十手棋過後,楚浩的大龍還是沒活淨,便宜卻被吳琅佔了一大堆,形勢已經落後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