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馭眾鬼的森然軍陣,眼神之中居然顯露出些許迷離之色。
坐擁雄兵百萬,揮金戈爭戰天下,這正是他最大的心願,執著的近乎化魔了。
只是他終究太強,哪怕心意間出現明顯的破綻,四周的陰邪惡意依然侵不入他周身半分,丹成者,真人也,渾然圓潤,諸邪不侵,百劫不染。
片刻後他的雙目終於恢復清明,卻是轉身退卻,閉目微笑著輕語言道:“難怪我高看他一眼,氣度森然胸有兵略,卻是將帥之才,可惜,這裡時間不對,地點亦不對,可惜了……”
言語畢時,人已飄然而去,他明顯變幻形容,此時此刻看起來便像個風度翩翩的中年書生,白衣玉扇逍遙遊,群邪辟易,好不瀟灑。
只是有人欣賞自然便有人看不慣,朱鵬擁鬼軍陰卒四面爭殺,雖然沒有礙到別人,但他四面收割的魔境奇珍實在太多了。
鬼軍對於那些陰冥性的所謂‘奇珍’棄若蔽履,地府煉器難度極高,便是偶然間得到什麼好礦石,鬼軍總不能拿著原礦上戰場砸人,遇到不認識的靈草也沒鬼敢亂吃,再加上它們也知道僱傭本部的金主與它們鬼王交遊更兼出手闊綽,於是一個個收集起來整合堆了去朱鵬那裡討賞。
朱鵬也不吝嗇,只要拿過來東西的便甩手賞幾枚陽性丹藥,對於他來說是暴利似的大賺特賺,對於鬼軍來說也是拿自己用不著的東西換了可抵幾年苦修的靈丹,盡是皆大歡喜,雙方間是越看越覺得彼此順眼。
只是好景不長,一道身影“唰”的一下遁身到朱鵬面前,朱鵬因為四周有層層鬼軍圍繞保護也沒注意,等到他注意時,對方已經穿過眾鬼大搖大擺的殺到了他的近前。
所過之處眾鬼分波浪裂,便似乎遇到了天敵一般,一個個縮縮著,似恨不得把腦袋伸入胯下般的恐懼,便是朱鵬身側的幾個強大鬼將也是明顯的退卻,看著那來人,青白僵硬的臉孔上浮現出明顯的忌憚之色。
然後那人,對著朱鵬便是劈頭蓋臉的一頓指責教訓,聲音似黃鶯般輕悅動聽,一身黑袍遮掩著身形,便是頭臉之間也有黑巾斗笠遮罩,但那伸展的手臂卻因為過分的激動而滑露出光潔玉似的欺雪皓臂,透過袖管,目光敏銳的朱鵬甚至能直接看到一抹鮮嫩的乳·肉邊側。
“你這衣服不大合身,回去換一件吧,不然儘讓人佔便宜。”
可能太久身居上位者,都或多或少有點賤賤的毛病,朱鵬多年沒被人訓過,今日被人劈頭蓋臉一頓罵,卻只覺得新鮮,沒什麼氣惱可言。
當然,眼前這位姑娘剛剛說了什麼,他也是過耳不入,一個字都沒聽清楚。
朱鵬的言語讓對面的女子一愣,朱鵬進而好意的一指其袖管道:“露肉了。”
天可憐見,朱鵬是以純潔到不能再純潔的心態去說這句話的,但他只看到眼前的女子一僵,然後一點點,一點點緩緩的放下手臂。
下一刻,一股恐怖的靈氣吞吐在其體內直接爆出,金、木、水、火、土、風、雷,七種屬性的恐怖靈氣流直接就爆成了連天通地的巨大旋風柱,旁的不說,氣魄之強,駭人聽聞已極。
湊近尚且罷了,此女一發飆,剛剛還勉強聚集在朱鵬身邊的鬼軍一個個如流沙般回溯入幽冥永珍錄內,只留朱鵬一個人面對那強悍的真元暴擊,措手不及。
“我了個去,金、木、水、火、土、風、雷,異種的真元看習慣了,現在看原始五行屬性的功法真是不習慣呀。”
看著那恍若風暴般襲來的恐怖氣機吞吐,朱鵬抹了一下額頭,甩了一下並不存在的冷汗,意思是自己被嚇到了。
道家五行真元由來已久相生相剋的變化精妙異常,但就是因為太常見了,所以幾乎被修者窮盡了其中變化。
擅長五行屬性功法的強者,無論個體怎樣強大,終究會被對手找到相應的剋制方法,或者組成大陣,或者尋找異寶,或者找個特別剋制的地形(比如說把擅長火法的引到寒冰地獄去),總有為人所知的空門存在。
所以,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天下修行強者便漸漸開始了流行修煉異種真元,創立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異質真元。
異種真元雖然在五行之間沒有剋制效果,卻也沒有被剋制的效果,其中比較成熟而成體系的便是佛元,劍元,道門真元,魔元。
除此之外,天下每一種被天道所收入的絕學法門,也大都屬於異種真元體系,畢竟尚且跳不出五行之生克變化,又如何稱得上一個“絕”字?
便如同朱鵬所擁有的殘訣《氣海元量先天功總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