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奴渾身一顫,這才知道自己說漏了嘴,但話已出口,只得硬著頭皮道:“賊人就在門外,只等大人傳話。”
吳天德高聲道:“是誰,給老子押上來!”霎時間,兩護衛押了一約莫十三四歲的玉面少男到得廳中,果然是昨日一同前往琅琊居的人。吳天德衝上前去,右手一把抓住那少男衣領,幾乎將他提了起來,怒道:“小順子,原來是你,我吳天德瞎了眼,竟將你當做兄弟,快把賊髒交出來!”
那叫小順子的看了吳天德一眼,面不改色道:“竹杖上的金粉被奴才刮下來,連夜出谷賣掉了。”古鉞聰聽到“賣掉”二字,微微皺起眉頭。一護衛從從身後取出一根磨得發亮的竹杖,恭恭敬敬呈給吳天德,說道:“回大人,這是賊贓。”吳天德怒極,右手一推,將小順子推倒在地,罵道:“混賬東西,銀子呢?”
小順子淡淡道:“沒了。”
第八回煙波仙苑17
吳天德抬起右腳就要踢向他後背,只聽黑奴道:“啟稟大人,奴才今晨發現少了財寶,這廝卻不知所蹤,當即派人趕往此賊居所捉贓,此賊毫無防備,竟將贓物大搖大擺放在桌上,奴才見竹杖上的鍍金早已被這廝用刀颳去,忙命人搜屋,但翻遍了此賊房間,也搜過他身了,並未發現銀兩。”
吳天德指著小順子,咬牙切齒道:“你把銀子交出來,我看在你為神教盡心盡力的份上,替你向大護法求情,留你一個全屍。”
小順子淡淡道:“多謝大人,奴才盜取神教財物,奴才認罪就是,銀子已經沒了,要殺要剮,奴才絕無怨言。”
吳天德勃然大怒,猛向小順子腹部踢出一腳,咆哮道:“死不悔改,拖出去,拖出去,亂棍打死!”兩名護衛立即走上前來,將小順子押了出去。
吳天德還不解氣,唾沫橫飛道:“姓蘇的在任之時,將我等視同豬狗,如今大護法待我們如何?神教上上下下誰不敬服?你膽大包天,竟不識好歹做出這等混賬事,真……真氣煞我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呼呼大喘氣。
吳天德大怒之時,古鉞聰一句話也沒說,眼見小順子就要被拖出大堂,忽道:“且慢,把小順子押回來。”兩名護衛不敢抗命,又將小順子押回大堂。
吳天德打定主意嚴懲內賊,讓古鉞聰日後放心將事務交與他,說道:“大護法,此人罪不容誅,已自承認,沒什麼好審的。”
古鉞聰道:“吳大哥,你不覺這件事有些蹊蹺麼?”
吳天德道:“人贓並獲,他也已認罪,還有什麼蹊蹺?”
古鉞聰不答,待小順子回到堂上,問道:“小順子,我問你,你為何要盜那鍍金竹杖?”
小順子道:“大護法,你無需多問,奴才死則死矣,是絕不會說的。”
吳天德喝道:“狗東西,大護法的話你也敢違逆?”
古鉞聰道:“吳大哥,小順子平日喜歡做什麼,可有什麼癖好?”
吳天德瞪小順子一眼,說道:“這狗東西平日循規蹈矩,倒也頗是憨直,我等吃酒,他從來不去,我等賭牌,他也只在一旁觀瞧,若說有什麼癖好,那就是躲在牆角睡大覺。”
古鉞聰想了一想,一字一頓道:“小順子,本護法相信你無緣無故不會盜教中財物,只要你肯說出實話,本護法答應,免你一死。”
盜取神教之物,那是必死之罪,小順子聞此,忍不住抬起頭來看了古鉞聰一眼,隨即又低下頭去,遲疑片刻,說道:“多謝大護法厚恩,奴才寧願一死。”
古鉞聰在大堂來回踱步,突然一字一頓道:“你不說,我也知道。”
吳天德、黑奴,連同小順子均吃了一驚,黑奴忍不住問道:“大護法,您……您知道什麼?”
古鉞聰道:“這件事情,少說也有三處疑點。”
眾人面面相覷,顯然均是一頭霧水,吳天德問道:“這小順子什麼也不肯說,如何會有疑點,還有三處之多?”
古鉞聰道:“疑點之一,方才黑奴說了,他趕到黑奴家中時,發現竹杖大搖大擺放在小順子屋中的桌上,小順子顯是早懷死志,就等著人去捉拿他。他明知必死無疑卻仍要去盜此竹杖,你們不覺奇怪麼?”
吳天德道:“這狗東西一定是在谷外吃喝嫖賭欠了債,怕債主找上門來惹教主大怒。”
古鉞聰道:“惹教主震怒總比死要好,吳大哥方才也說了,小順子生性老實,平日除了睡大覺,別無所好,就算有,也不至於置性命於全然不顧。”
吳天德、黑奴均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