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已湧入另一份情思,這份情思來勢洶洶,連她自己也全然無力擋架。
兩人一前一後翻上一座小丘。古鉞聰道:“你方才說,搶你弟弟的人都是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香兒點點頭,古鉞聰道:“那你還記不記得他們的模樣?”香兒道:“那年我才六歲,後來每天都好害怕,我也不知見了他們,還能不能認得出。”古鉞聰聽得此話,想起自己的身世,轉過身來,說道:“香兒姑娘,我向你保證,要是害你家人的果真是嗜血教中人,我一定把他交給你,任你處置。”
香兒大是歡喜,說道:“真的嗎,那要是害死我爹孃的人是歐陽教主怎麼辦?”
古鉞聰不料她會問出這個問題,一時答不上話來。
香兒微微一笑,又道:“古公子,其實,有你這句話香兒已經很知足了,歐陽教主武功深不可測,我一個弱女子,也沒想過真的能殺了他報仇,我只想把當年殺害爹孃的兩個惡人綁到爹孃墳前謝罪,我就知足了。”說到此,抬頭望了望明月,接道:“可現在,我雖然也想報仇,但又盼著永遠不要遇到他們才好。”
古鉞聰奇道:“為什麼?”
香兒道:“要是那人和古公子是好朋友,那你不是很為難?”說到最後,低下了頭。
古鉞聰聽她情真意誠,想起她冒死入谷乃是為了報家人之仇,如今因怕自己為難,寧肯永遠也不要遇到仇家,心頭大熱,見她低垂的頭,忍不住扔掉樹枝,一把握住香兒的手,說道:“香兒,如果我真是那條小狗,你是那小羔羊,你還願意和我做朋友麼?”
香兒使勁點頭,任由他寬大厚實的手掌握住自己,將頭埋得更低了。
月光之下,風燈光影中,兩人靜靜站著,手輕輕握在一起,誰也不說話。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隻夜鶯打破了沉寂,古鉞聰向香兒望去,只見她正呆呆地瞧著自己,兩人四目相對,不由得都痴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古鉞聰柔聲道:“我們走罷,前面的路更不好走。”
行不多久,四圍果已無植物,只剩光禿禿的石頭,香兒抬頭一看,前方是一道數丈高的突兀崖壁,哪有什麼路?
香兒道:“我們去找一根更長的樹枝罷。”
古鉞聰柔聲道:“不用那麼麻煩,我抱你上去就是。”他這話本是隨口說出,話說完,才覺不妥,見香兒低著頭,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忙道:“我去找長樹枝。”
香兒見他轉身,一把拉住他,細弱蚊嘶道:“我也沒說不好。”
古鉞聰緩緩靠近,只覺香味更濃了,伸出手就去抱她,香兒顯是不知雙手放在何處,直到古鉞聰右手輕輕扶在她後背,她才小心翼翼向後仰。古鉞聰伸出左手托起她雙腿,將她抱了起來,說道:“不用怕。”香兒將頭輕輕鑽入古鉞聰胸口,道:“我不怕。”
古鉞聰與香兒雖隔著大衣,仍能覺出掌中人柔弱無骨。兩人就這樣,一個靜靜看著懷中玉人,一個閉著眼倚在對方胸膛,誰也不說走,都盼這一刻永遠不要結束才好。直到月兒鑽入雲層,看不到香兒麵價,古鉞聰才縱身而起,穩穩到了崖壁邊上。古鉞聰輕輕將她放下來,說道:“好了。”不料香兒突然緊緊抱著自己脖頸,比方才抱得還緊。古鉞聰伸出雙手,也緊緊抱住她。
第九回佳人如夢9
一瞬之間,兩人情意相通,彼此之間變得親密無間,再無羞澀,也再沒有間隔。
良久,古鉞聰緩緩鬆開她,柔聲道:“再不走,天要亮啦。”
香兒從古鉞聰懷中鑽出來,靜靜望著古鉞聰,忽又緊抱著他,說道:“古公子,高盟主要殺你,你不能去。”
古鉞聰輕輕拍著她肩膀,說道:“只要有一線希望找到娘,我也要走一遭。”
香兒道:“可……”
古鉞聰伸出食指擋在她唇前,說道:“有我在,你什麼也不用擔心,走罷。”
夜色晴好,兩人加快腳步,遇到高崖,古鉞聰抱起香兒,施展輕功攀援而上,月上中天時分,兩人從石壁罅隙中走出來,沒多久,見到了香兒留在山上的馬匹。
古鉞聰翻身上馬,拉過香兒坐在身前,一夾腿,馬兒揚起四蹄,在夜色下疾奔起來。香兒此時心境,與來時孤獨、恐懼,委屈,已有天壤之別,此時此刻,別說被師父責罰,就是被師父趕出師門,她也絲毫不覺害怕。此時雖是深夜,月明星稀,百蟲哀鳴,然兩人心曲相通,只覺一路風光駘蕩,盡是醉人之意。
兩人在平曠之地奔了一會,又一座小山橫在面前,兩人放慢馬速,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