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兒也好,免得晦氣。”對周通天道:“老東西,大師兄體內青冥內力和太乙北斗內力早已融為一體,你要廢他青冥內力,大可自便,不過,若是動了他太乙北斗內力,那就休怪我太乙北斗翻臉不認人。再則說了,就算你廢了他武功,青冥刺招式心法卻也早已印入大師兄腦海中,要還你,除非將他腦袋也砍下來。”
高進倫道:“三師弟,休得無禮。”
高進倫愈是恭謹,周通天愈是悲憤,說道:“高林……高進倫,你少給我裝糊塗!”說到此,忍不住雙唇發顫,接道:“早知今日,我二十三年前就不該救你,讓你被野狼叼走才好。”
高進倫聞此,苦笑道:“徒兒若知師父會變成今日模樣,也情願死了一了百了。”
周通天身後一弟子道:“逆賊,你又想耍什麼花招?”
第四回內外紛爭11
高進倫緩緩道:“若不是師父二十三年前將弟子從荒原救回,弟子這條命早已餵了野狼,師父含辛茹苦將弟子養大成人,傳授弟子武功,對弟子恩勝再生,雖萬死難報大德。師父要打死弟子,弟子心甘情願,絕無怨言,又怎肯舍下各位師兄弟,離開師父和青冥?”
陸行雲道:“原因只有一個,大師兄深謀遠慮,知留在青冥絕無出路,惟投身太乙北斗方能揚名立萬。”
高進倫接道:“師父,這三年來,弟子只要想起一年前的晚上,就心如刀絞,後悔不迭,弟子後悔那日內急上茅房,看到師父與那人吟歌縱酒,弟子常常想,那晚我若沒起夜,師父就不會殺我滅口,我就不會逃出青冥,這一切都是弟子的錯,弟子……”他全身發顫,悲慟至極,已說不下去。
陸行雲見他如此悲慟,問道:“大師兄,那人是誰?”
高進倫望著周通天,說道:“嗜血魔教二護法柳少穎。”
此言一出,群雄無不驚駭,周通天大聲喝道:“混賬東西,你休要胡說!”
陸行雲欺身上前,問道:“大師兄,這老兒果真和嗜血教勾結?你可有真憑實據?”
高進倫道:“此事弟子本不欲說出,但若不說出來,我就要長負欺師背祖、另投師門的罪名,這也沒什麼,我只怕師父迷途不返,最終萬劫不復。師父,俗話說得好,紙是包不住火的,天下終歸沒有不透風的牆,您和嗜血教二護法的事,只怕瞞不了多久了。”
周通天環顧眾人,良久,朗聲道:“不錯,周某和柳賢弟意趣相投,相見恨晚,不過,我二人乃清交素友,平日只吟歌品茶,共參佛法,絕不論江湖中事。”
太乙北斗群雄早一片譁然,青冥弟子不知情者亦有不少人駭然色變。那王舵主道:“周通天,太乙北斗素來敬你是武林正義之士,沒想到你和魔教勾結,此事莫說太乙北斗容你不得,若是傳之武林,天下英雄也將人人得而誅之。”
周通天近旁一弟子指著高進倫道:“師父,這逆賊哭裡藏刀,他是要讓師父身敗名裂,不用和他們多說,讓他還回清風劍。”
不等周通天言語,高進倫大驚道:“三弟,你說什麼,清風劍不見了?”
那弟子道:“逆賊,你少在此裝模作樣,你逃下山那日,清風劍也碰巧不見了,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背叛師門,還盜走青冥鎮山之寶,枉費師父對你視如己出,你卻恩將仇報,你不是人。”
高進倫顫聲道:“師父……周長老明鑑,清風劍乃是青冥鎮山之寶,高進倫就是有天大膽子,也絕不敢打它的主意。”
陸行雲道:“青冥狗,爾等少在此含血噴人,姓周的已自承認與魔教媾接,他殺十個八個十八大門派中人,自也在情理之中,爾等攀誣大師兄,企圖壞我太乙北斗名聲,想也休想。”
古鉞聰藏在灌木叢的亂石後,將山下對話一句不落聽了去,心忖:“原來高進倫本是青冥弟子,他離開師門,究竟是為了盜取清風劍,還是果真發現了周長老和魔教勾結?周長老自己已承認和魔教中人有往來,他是好人還是壞人?”他本就厭惡高進倫,對周通天甚有好感,想了一會,又暗道:“高進倫表裡不一,他越是大哭,背後一定越是藏有陰謀詭計。再則說了,林叔叔也是魔教中人,他助白伯伯和雷少安護貢,就不大像惡人,就算魔教無惡不作,周長老只是和他喝茶,也沒什麼大不了啊。”
古鉞聰正自想著,忽聽周通天凜然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周某清白與否,無需他人言說。”
身旁那弟子道:“正是,江湖十八大門派,也難免有高林之類欺師叛祖的奸佞小人,嗜血教又豈是人人罪惡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