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在門外靜候,見古鉞聰出來,迎身上前扶他上車。古鉞聰忽想起林中槐,問道:“還沒有林伯伯音訊?”吳天德“哎呀”一聲,說道:“這事兒一多,我忘了派人去找了。”古鉞聰道:“先回苑看看。”頓了一頓,又道:“你先派人請白伯伯去煙波苑一趟。”吳天德道:“這會?好,我這就去。”
不一時,吳天德回來,說道:“白大俠在寰儷居,我已派人去請了。”兩人一路快馬加鞭,徑往煙波苑去了。
將到苑門,就見刑總管在門口探望,神色甚是張惶。吳天德扶古鉞聰下車,問道:“邢管家,何事慌張?”刑總管道:“將軍,吳左使,你們可算回來了,三護法出事了。”
古鉞聰和吳天德均是駭然失色,吳天德忙問:“出什麼事了?”
刑總管道:“李四姐今兒早上來苑中打掃,誰知剛到門口,就看到三護法暈倒在門外,她嚇了一跳,忙過來找我……”
不等他說完,吳天德問道:“二護法現在何處?”刑總管道:“現已抬進左東廂房,我也請來了大夫診治。”吳天德忙扶古鉞聰搶進廂房。
一進廂房,只見林中槐睜眼躺在床上,血汙雖已清洗乾淨,但傷勢顯是不輕。兩人奔近一看,只見他額兩個高高腫起幾個大包,下巴也是青一塊紫一塊,雙手手背、腹部、雙膝之上皆是傷,連眉上、耳朵上都是淤痕。吳天德道:“以三護法武功……如何會傷成這樣?”古鉞聰見他如此傷勢,卻還不至昏迷,舒了口氣,問道:“林伯伯,這到底是誰幹的?”林中槐望著兩人,說道:“說來慚愧,我也不知是誰下的手。”古、吳更是吃驚,林中槐道:“兩位不必擔心,都是一些皮外傷,就是……”兩次要掙扎著起身,無奈全身痛得厲害,竟無法坐起。古鉞聰扶他在床頭坐好,問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林中槐道:“昨夜亥時時分我潛入寰酈居,我記得一路經過少林營房、霄凰庵營房,正要靠近蒼霞派所在,誰知剛到房簷下,猛地聽到嗖地一聲,一支箭矢從前方激射而來,我大驚之下,使出‘鬼羽手’將那箭矢握在手中,正待上前,忽然聞得一股奇香,那箭矢之上竟綁著個香袋。”吳天德問道:“那是什麼?”林中槐道:“‘七香散’。”說到此,苦笑兩聲道:“我林中槐混跡江湖四十多年,沒想到竟在自己的地盤上中了江湖中最尋常的迷藥。”吳天德道:“後來怎樣?”林中槐道:“我立知上當,扭頭就走,才捱得幾步,眼前就一團漆黑,稀裡糊塗中,只覺後面有人用麻袋將我套了起來,拖著就走。”古鉞聰見他眉上的擦傷,顯是被人拖拽之故。林中槐又道:“過了不久,他們停了下來,我耳朵忽然痛如刀割,有人使勁掐我耳朵,口中還陰陽怪氣說道‘誰說和尚只吃素,爺爺今兒個還要嘗一嘗豬耳朵。’又一人用木棍在我頭上重重敲了兩下,說什麼‘和尚最愛大肉包’。緊接便不知有多少拳腳落在我身上,我被他們打得暈了過去,直至今早才醒來,發現自己被扔在東面山坡之上,我知此時不宜與群豪相見,強忍著痛回到這裡等你們,剛到門口,又昏了過去。”
古鉞聰雙眉緊皺,說道:“林伯伯,放毒箭的人和打你的人,你都沒看到麼?”
林中槐搖搖頭,說道:“放箭之人躲在暗處,後來我就被套在麻袋中,什麼也看不見,我留神聽著,可那些人有意壓著嗓子說話,一個也沒辨出來。”頓了一頓,接道:“不過,絕不是少林僧人乾的。”吳天德道:“何以見得?”林中槐道:“他們暗箭施毒,又用麻袋套我,顯是不欲讓人知道他們的身份,但卻口口聲聲說是和尚,豈不自相矛盾。”吳天德連連點頭,說道:“不錯,莫非這些人是想冤枉和尚?”林中槐搖搖頭,說道:“要冤枉少林,這伎倆也著實差了些。”古鉞聰道:“他們什麼也不想做。”吳天德道:“此話怎講?”古鉞聰道:“昨晚這些人一定是發現林伯伯的行蹤,雖不知他此來目的為何,但還是做賊心虛,怕他查出把柄,所以這才冒充少林弟子將林伯伯暴打一頓,當然,嗜血教所在,他們絕不敢傷人性命。”
林中槐道:“你這麼一說,我隱約想起來了,我被套上麻袋時,似乎有一隻鴿子從我面前飛過。”
吳天德道:“莫不二護法趕到時,他們正向高進倫傳信?”
古鉞聰道:“多半是向高進倫傳我瘋掉的訊息。”問道:“這鴿子是從哪個營房飛出的?”
林中槐皺眉道:“那時候我已中了毒,就見鴿子從眼前飛過,從哪個營房,還真不好說。”望著古鉞聰,滿臉慚色道:“我真沒用,訊息沒查到,還……還被人打成這樣。”
古鉞聰道:“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