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明白的?說吧,你為蕭國師出了什麼主意,打算怎麼將哀家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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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二章 無為之君
要想將述律平順順利利地從皇宮中救出去,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難度甚至超過了當初刺殺耶律德光。當初刺殺耶律德光,雖然有八萬雄兵護衛,但那是在野外,只要找到機會見到耶律德光,剩下的事便是逃命了。
可是要救走述律平則不同,述律平是被囚禁在皇宮中,遼國皇宮的守衛雖然比不得中原那般巨宏偉制,也比不上南唐那般森嚴,可那也是皇宮,單單那皇城的城牆,就是按照最高規格壘制,而且分內外兩道。
若只有李風雲一人,以他的武功,藉著城牆上的凹凸不平,衝殺上城牆,殺出城去也許不是難事。可是若再帶上不會武功的述律平,在重重包圍下想要殺出重圍而不傷述律平,那就難了,特別是皇城中還有一流高手的情況下。
出了皇城,不說那駐守上京城中的那一萬精兵,只說那上京城也有一道城牆,城牆的高度甚至還超過皇宮,只要封閉了四門,李風雲帶著述律平若想殺出去,幾乎是沒有可能。光是暴風驟雨一般的箭矢,便足以將述律平射成豪豬。
李風雲明白,述律平當然明白。
不過,聽完李風雲的計劃以後,述律平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嘆了口氣,這位執掌權柄數十年的女人道:“不知為何,哀家認為你的計劃會成功,雖然,這將會是我大遼的又一大恥辱。李風雲,如若你不是漢人,如若你是契丹人,哀家必會予以重用。”
李風雲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述律平又接著道:“只可惜你不是生在一個強盛的中原,要不然,我契丹族人只怕要有多遠躲多遠。
哀家知道,你千方百計都在削弱我大遼,包括這一次,你情願救哀家出去,為哀家奔走。你的擔憂,哀家也明白,你擔心強大的大遼會覬覦中原肥沃的土地。
哀家可以給你一個承諾,只要在哀家的有生之年,哀家都不會興兵南侵。這樣的承諾,夠重了吧?”
李風雲笑道:“這樣的承諾,耶律阮也曾給過。”
述律平搖搖頭,眼中露出一絲茫然:“哀家與耶律阮不同,耶律阮受你們漢家的影響太重,喜歡玩弄權謀,玩弄人心。在權謀、人心面前,所有的承諾不過是一張紙。
權謀這東西,不是不能玩,而是不好掌握。論權謀,你們漢家玩了幾千年,我大遼怎麼會是你們的對手?即便這樣,你們漢家自己也沒有掌控好權謀。
哀家也看過你們漢家的史書,多少王朝是因權謀而興,又因權謀而沒落?說到底,是你們漢家的兒郎太過急功近利,缺乏長遠的眼光罷了。即便是漢武帝、唐太宗也不過如此。”
李風雲沉默了,這一點,述律平說得沒錯。權謀不過是一時之計,之所以能被人頌揚,無非是其完成不原本不應該能完成的事情。任何一次權謀的成功,都是對規則的一次破壞。
唐太宗玄武門之變,從隱太子李建成手中奪得了皇位,就意味著大唐皇帝傳承體系的崩塌。皇位的繼承不再以嫡長子繼承製為主。任何一位皇族,只要有實力,都是有機會登上皇帝的寶座的。
所以,有唐一代,皇室的爭鬥都充滿了血腥與陰謀,原有的秩序在這種混亂中漸漸地崩塌,發展到最後,便是誰有實力,誰就可以登上皇位。於是才有後粱,後唐,後晉和如今的大漢,於是才有南吳、南唐、南平、南漢、吳越、南楚、南閔,前蜀、後蜀和無數割據一時的諸侯勢力。
始作俑者,難辭其咎。
“哀家不同,”述律平接著道,“哀家從來就沒有覬覦過南朝的土地與財富。雖然哀家也曾用過一些權謀,但是那只是迫不得已。對權謀,哀家不能說不屑一顧,但是從不看得那般重要。
哀家以為,我契丹族人,只有遠離你們漢人那些奇巧的計策,才能走得長遠。雖然一時會吃虧,但終究能保持草原男兒的本色。
所以,哀家的承諾,你完全可以相信!”
李風雲苦笑一聲,道:“我相信太皇太后現在說的都是真的,不過我希望太皇太后如若重掌權柄後,還能這麼想。
我也有一個問題想問太皇太后,如果太皇太后平安脫險後,會推舉誰來與耶律阮爭奪大遼的天下。仍舊是耶律洪古麼?”
述律平搖搖頭,道:“哀家的確是希望耶律洪古能當上大遼的皇帝,只是,契丹人不會拜服在一位失敗者的腳下。而且,現在的遼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