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賭鬥,以及後來天乙之死,太平被擒,等等諸事把他計劃一而再再而三的打亂,但是太乙何等人物,他必然能夠窺視到自己以前的種種小動作。
所以具體來說,沒有仇怨是因為鎮元子沒有動手,心裡想的計劃又不是真的做了,太乙應當極其討厭他才對,又怎麼會向他施禮呢?
鎮元子卻是不知道,李闢塵那一拜,拜的不是他,而是神話中的那位鎮元大仙。
因為他也曾經受過人參果的恩惠,說到底這是鎮元子培育出來的靈物,雖然是太上無名與太上天根盜了一株……
啊,這不重要,總而言之,禮是禮,情是情,仇怨是仇怨,這要拎的清楚分明。
李闢塵見過了鎮元子,隨後又看到了泰皇,他終究是失了意氣,而之所以他沒有出手,是因為天罡祖師已經準備捨身。
他請泰皇相看,一直注視著仙祖離開。
泰皇看到了太乙,他震動於對方的境界,苦澀於自己的衰落,復又灑然而笑。
生不逢時,來不逢世,惜哉。
李闢塵再向上去,他來到云溪谷中,他看到了那片潺潺的水流,他見到前面有一塊青石,青石的不遠處有一箇中年男人。
神祖坐在這裡,遲遲不肯離去,他依舊在思索,為什麼自己會見到青石。
李闢塵出現,沒有掩飾,於是神祖豁然驚醒,只是回過頭去時,眼中所見的,卻是曾經和自己交談過的那小小地仙。
也就是太乙天尊。
“現在不能叫太乙了。”
神祖在照見李闢塵的第一眼時,他便知道,這個人,已經不再是當年的小地仙,也不再是那個太乙天尊,更不是雷聲普化。
他仿若如凡人一般,卻又超乎於凡人之上,是的,神祖甚至認為,自己也與凡人一般。
法與道的存在與否,似乎就在眼前之人的一念之間。
神祖:“當年太一出手,在未來打了一拳,卻被人擋下,他沒有說這段事情,但歲月流淌,亦可照見未來,故我已看到……那阻擋他的人,就是你嗎?”
李闢塵輕輕搖頭:“不是我,另有他人,不過究竟是誰,您心裡也有決斷。”
神祖想了想:“第二次那個總該是你了。”
李闢塵這次點了點頭。
神祖嘆息:“我還沒有想明白,為何會照見青石。”
李闢塵走上前去,越過神祖,他的手放在青石上,神祖心裡一震,欲言又止。
但是李闢塵拍打青石,他甚至走了過去,青石沒有發生半點變化,他也沒有產生半點變化。
神祖:“因為你已經超乎於道之上了?”
李闢塵:“不錯,正是道之上,亦是世人所求訴的我道,真道。”
“道是一種稱呼,是象徵著世間一切至極的道理,天之極理就是天道,人之極理就是人道,大括永珍之極理就是大道……我道,便是我為自己的道理。”
“我是誰?”
李闢塵笑問神祖:“你是誰?”
“不必拘泥於一點。”
神祖怔怔出神,他這樣停頓了很久,直到眼前的那位白衣上皇已經化為茫茫雲海散去。
古老的云溪谷內一直都是這般孤獨,神祖抬起頭來,看著天空,那是何等廣闊,看著溪水,那是何等清澈,他的身後,這片山谷中因為他的注視而誕生出許多的花鳥魚蟲,難道它們也是世間絕頂的嗎?
那當然不是的。
凡塵的蟲子們,因為沒有智慧,反而更加貼近於道。
神祖起身,此時離開青石的範圍。
他從草葉上託下一隻瓢蟲,這隻肥嘟嘟的瓢蟲不敢反抗,神祖問它:“你是誰?”
瓢蟲的甲殼張開,兩個小翅膀抖了下。
它是個蟲子,僅此而已。
當然,蟲子,是人靈們對它們的稱呼,它們自己是如何自稱的呢?
它們自己沒有自稱。
有限的智慧讓它們終身只能匍匐於泥土之中,但是正因為有限到了極點,所以它們才更加接近於真道。
它們的自我設定中,諸事皆是迷濛的,只有兩個是清晰的。
第一個是自我,第二個是生存。
也可以看做是認知與目標。
而人靈熙攘,四大眾生,凡是有修行者,無修行者,凡是有智慧者,全都因為七情六慾的存在,大執著也好,太上忘情也罷,有情無情半情非人,正是因為情意而使世間豐富多彩,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