懼怕,此番終於知曉自己不可再隨意作弄,再也沒了那小霸王的威風。
原來走獸也能踏天!真是栽到家了!
白衫兒這般想著,羽翼收斂,不再抖動,卻是傲氣也去了一半多。
“走吧走吧,重綾,你可要回峰去?若是無事,不妨和我同去峨眉坐坐。”
呂重綾略顯驚喜,點點頭:“回師兄話,重綾還不曾去太華求峰,如今仍舊居在雨脈積雨峰下諸多散峰之中,師弟所住是諸散峰中龍潭峰。”
“早聽聞師兄所住峨眉山峨眉峰乃是先天之所造,為洞天中大聖親賜,一朵桃花搖搖入天,比後天所造山川大嶽不知神俊多少,既然師兄所邀,師弟就卻之不恭了!”
呂重綾笑起來,而李闢塵也是點頭:“那好,既如此便與我同歸去吧,在我處靜修三日,我也正好為我那師弟與兩個徒兒傳授法術。”
心念一動,李闢塵忽然響起,呂重綾不正是雨脈的弟子麼,這般回去,正巧可給莊周傳授雨法仙術,告知神通之道。
二人商定,此時便各坐靈獸歸去,那踏紅塵長嘯一聲,四蹄撒開,踏起紅雲丹霞,而那後方,只看白衫兒振翅而起,但卻一直吊在踏紅塵之後,卻是不敢向前飛舞,顯然還心有慼慼。
不消多時,二人已至峨眉山處,此時只看一株桃木搖搖入天,冠蓋如華,那桃花紅豔,如同百里緋雲,那下方群梅綻放,當中一尊道觀坐落,黑瓦白牆,前方一道門戶大放光華,上刻南天二字。
“好神秀的仙山!”
呂重綾還不曾踏足峨眉,便已經感到那浩蕩三清之氣,其中還有先天根本源氣,厚重如煙,乃是造化所出。
山林兩側群梅綻,尋踏千尺桃花潭;
神嶽上下青龍纏,遙看仙瀑垂雲丹;
道觀無問仙塵染,如是金光耀人衫;
天門當中雲霄誕,只見飛雪落闌干。
……
那南天門外,寅虎抬起頭來,他在這裡坐了有一日光景,只在前方石上刻寫一些文字,此時見紅雲來,龍馬顯,便起了身子,待李闢塵與呂重綾落下,這方才上前道聲師兄。
“這位師兄是……”
寅虎見呂重綾,此時李闢塵道:“他與你同輩同代。”
呂重綾笑起:“師兄便是那喚作寅的虎仙?聽聞師兄曾被掌教真人傳法,師弟呂重綾,見過師兄。”
“不敢不敢,難稱師兄。”
寅虎連連擺手,示意受不得。
李闢塵見到寅虎在石上刻寫東西,頗有好奇,便向他詢問:“師弟,你在此方刻寫甚麼?”
寅虎嘆口氣來:“敢叫主……敢叫師兄知曉,這刻寫的,乃是我的名字。”
“師弟為虎妖,如今也得師兄提點,入了太華仙山,做了個有道的仙家,然自身之名乃妖魔之言,這寅之一字為本身之話,如今成了仙家門生,自然不好再用這寅之一字,這虎也隱去,我便自己想了個名諱。”
寅虎說來,頗有興奮之感:“前些日,那南天門下一言,南華以自己經歷取了個姓,又以求仙問道取了個名,只喚作莊南華,如今我也效仿一下,起了個名諱,師兄且聽聽?”
李闢塵點頭:“你且講來。”
寅虎笑言:“師弟曾經也是山中妖寇,做過那草莽之事,如今轉變,成就仙家不入人間,再十年修行,可列在仙班。南華所言,是從前至後,我這所作,是從後至前。”
“他覺前方無礙,我卻不敢忘記過去之事,只是提起,每每以此警醒。”
“這列在仙班,取個列字,那轉變成仙,是個御字,而我曾經過往,是個寇字。”
“這謂之以仙身鎮壓寇心,再不得起惡念,再不得行凡事。”
寅虎這般講完,卻見李闢塵呆愣當場,那眸子定住,如看鬼神。
第二百六十六章 稱列寅,南華喚雲,傳雲雨,二徒問真
“列……御……寇?”
李闢塵喃喃自語出來,而寅虎則是詫異:“師兄,可是這名諱有哪裡不對麼?”
哪裡不對?哪裡都不對好吧。
李闢塵心中微微思忖,而那目光盯在寅虎面上,道:“此名……不錯。”
“是吧,師弟我也自覺不錯。”
寅虎笑起來,而呂重綾也道:“列禦寇,這名字也暗中合乎道之理,列在仙班,駕馭凡心,那寇之一字既是曾經過往經歷,也是心中惡念,心中雜念,這御就是要鎮住這些雜念,不讓它們出來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