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心囑咐下去:“你二人一雷一雲,施展‘雷師天誥’的神通,以此遮蔽天機,三日之後,待其餘七人離去,你二人便在青霄殿內起法。”
雷師天誥是一種遮蔽天機的神通,需要兩人施展,一者為雷一者為雲,勾連天地,可遮蔽天機,讓大神通者算不出、竊不得天數,是瞞天過海的無上妙法。
兩位人仙施展,坐定青霄殿中,外人不得窺視太華之數,便是尋常地魔也算不出、竊不得被遮掩的是什麼天機,因為在他的推斷中,天數並不曾發生變化。
魔對仙有詭計,仙對魔亦有奇法。
兩人聽完法旨,皆上前半步,打個稽首:“領首座之命。”
至此九仙皆分配完畢,李元心又交代一些事宜,且取出九枚玉令,上刻太華二字,正是用來昭告其餘大洲飛昇者自家身份。
而且這玉牌也有神異,其中蘊含地仙一法,可於關鍵之時用來保命,不過諸次行去,都用的虛天大遁符,只要能成功把此符掏出,除非地魔親來,否則誰也不可能衝入虛天之中去截殺。
然如果地魔動了,那地仙也會出面,屆時仍舊僵持,故此地魔不可能出手。
而即使同有虛天大遁符,但追擊者也不知道前者去往何處,便是藉助符篆入了虛天也無用,依舊尋不到半點蹤跡。
九仙各領法旨下山,三日時間是為準備,而方武英,顧秋海二人則留在青霄峰中入定,靜待三日之後起法遮天。
李闢塵出了大殿,呂重綾同行。
這孩子個頭與李闢塵相仿,二人看上去都不過十六左右,但仙人外貌不能以常理推斷。而且在李闢塵感知之中,這孩子和自己相同,也是半個身子列在仙班,但境界並未達到真正的人仙之境。
“或許和張木槿一樣,還未斬斷塵緣,也或許是有什麼秘法……但他氣息並不如我……”
李闢塵瞥了一眼呂重綾的眉心,那滴鮮紅的水滴印記顯得格外明顯,想起之前李元心所說,此次行事,以自己與呂重綾法力最高,便心中明曉,這孩子定然不想看上去那麼羸弱。
此時呂重綾與李闢塵一同前行,見踏紅塵等候在外,頓時兩眼放光,直道:“這是闢塵師兄的坐騎?!好神駿的馬兒!”
“師兄?你……”
李闢塵聽他這般稱呼,微微一愣,自己在諸人仙之中應該是入門最晚,而且修行也是最短,雖也是玄裳白袍,列在人仙之位,只是境界不達,但這呂重綾同為一境,居然喚自己師兄二字?
此時呂重綾見李闢塵不解,笑道:“敢叫師兄知曉,師弟入四脈比師兄還要晚一年,之前一直在外觀中修行,不曾來至太華。”
“外觀修行,你師傅是……”
呂重綾微微一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家師陳湯。”
李闢塵聽得此言,當場大驚。
“陳湯不就是太華雨尊嗎!好傢伙,一脈之主親徒,是在外觀磨練?”
李闢塵這般想,又問他:“你在哪個觀裡修行?”
呂重綾撓了撓頭:“是白龍觀。”
如果此時孟荀在此,只是一眼估計就能看出,雖然有挺大的變化,但眼前的呂重綾,可不就是當初引他入白龍觀的那個童子嗎!
只是這年紀變得有些大了,如今不過兩年半,便是多加一些也才三年,當初那十歲童子,如今卻已成二八之年,真是奇怪至極!
李闢塵恍然:“是崇陽子前輩的外觀,原來如此。”
呂瀑乃積年人仙,定在玄光之境修持,壓制修行,這種法門在多脈之中都有,一如當初的江陵雲與蘇忘歸,二人都是壓制修為而持道,待一朝破境,立時化作出竅之神人。
遠方一聲鸞鳴,打斷二人談話,此時踏紅塵昂首,突看天空中,一隻白色鸞鳥舞動風雨,緩緩落下,那色澤如雪,羽翅如雲,此時低頭,忽然見到李闢塵,當時就是一聲極其歡喜的鳴叫。
“咦……這鸞是……”
李闢塵看了看,一拍腦袋:“你不就是當初那隻上峨眉山偷吃果子的白鸞麼?”
白鸞鳴叫兩聲,顯得極為歡喜,而呂重綾走到白鸞身邊,聽得這話,頗有些尷尬,那清秀小臉微微升起一絲酡紅,只對李闢塵不好意思道:“原來白衫兒曾經去師兄山峰處偷吃靈果,是重綾管教不周……”
“非是你管教不周……這鳥兒當初來時脖頸上還掛個牌子。”
李闢塵看了呂重綾一眼:“你什麼時候把它從鴻鵠峰領來的?”
“是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