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落座。
這當中,又看指空上人的霜雲山旋空宗處,那些弟子低著頭,看見那入內的諸多人仙,當中每一位氣息都沉凝渾厚,遠勝自己本宗弟子百千倍,如此差距,頓時讓那些霜雲山的人仙眼中露出豔羨之色。
“不愧是福地上宗,積累雄厚,我等雖同為人仙,但其中差距實乃天地之別也。”
一位人仙嘆氣,邊上亦有人開口,語中不服:
“福地之中三清充沛,乃天地造化之位,聚乾坤靈秀,若是我等在此修行,也不一定就比這些福地弟子差到哪裡去。”
他們嘀嘀咕咕,然此時一位仙人則是疑惑道:“這裡除去我們隸屬太華的宗門,剩下的仙人要麼是這片土地之上的遊方散仙,要麼就是各個下洲來的仙道宗門,仍舊不得見其外宗門之人,這便是九玄論道?是如何開展的?”
無怪乎他如此奇怪,眼看九玄論道已開,然福地之中只有隸屬本福地的宗門與仙家,其他的福地不曾來至,更不見其他仙家,如若這麼說,難道是諸多福地收攏各自仙人,最後在某處大州進行論道?
他們這裡自己想著,而那上方處,此時茅滄海緩緩開口,聲音並不大,但傳蕩至諸人耳中,卻如天雷鼓震,瞬間將所有人的念頭拉扯回來。
“諸位,九玄論道,此乃雲原天地盛會,三千年一次,每次大劫之前一千年,論道開始,大劫起時一千年,天下氣數已定,大劫落後一千年,天地氣數滅亂,再等千年過後重開論道之事。”
“九玄論道,與三千年大劫差一個千年數,此番再逢九玄論道,不管是人間還是仙山,都已經是滄海桑田,諸位來此,其中有些道友,我三千年前還曾見過,而也有些道友,如今已經羽化登天,人間不見。”
“世間眾生,皆逃不得生死,此乃陰陽之道也。”
茅滄海語氣慨嘆,而下方諸多仙家,更是有人低頭不語,口中唸誦經文。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乾坤萬道,本就有一線生機,如今論道在即,我看諸位仙家都已經到齊,那在此地,老道我不才,有個問題,想要讓在座的各位答上一答。”
茅滄海看向下方,見諸仙不言,只是等候,於是便笑,後又開口:“敢問諸位,何以看待陰陽二字?”
話語落下,諸仙中,頓是有人開言:
“在道,天為陽,地為陰,三清為陽,三濁為陰。”
茅滄海點頭,此時復有人言:
“天為道之陽,然天之中亦分陰陽,日為陽,月為陰,光明為陽,晦暗為陰。”
掌教頷首,於是又引人道:
“既天中分化陰陽,地中亦有陰陽,晝為陽,夜為陰,山為陽,河為陰,熾熱為陽,寒冷為陰。”
諸人仙語,此時指空上人也咳嗽兩聲,開口:
“道中分陰陽化天地,天地又各有其陰陽,這當中又可分化無盡,譬如之前那位道兄所說,熾熱為陽,寒冷為陰,那由此可知,春夏為陽,秋冬為陰。”
他話落下,邊上便引得有人點頭,頓時指空老道覺得自己倍有面皮,便撫了撫長鬚,告退不再多言。
“稟掌教。”
群仙之中,太華山的仙人起身,對茅滄海行禮,而後開口:“我太華山中修行之法,雷雲為陽,風雨為陰。”
“稟掌教。”
有人開口,那是一位儒仙:“君臣之中,君為陽,臣為陰;攻守之道,攻為陽,守為陰。”
“陽者動而沛然,乃生之威;陰者靜而寂之,乃死之道。”
他話落下,邊上一人開口,且是那位鬼元上人,此時他語氣冰寒僵硬,對茅滄海道:
“仙為陽,鬼為陰,善為陽,惡為陰!”
他話落下,邊上一人開口,且是那位元霞女仙,她笑:“鬼元上人,為何是鬼為陰,而非魔為陰?”
鬼元上人開口:“魔乃仙出,漲二十四陰卻不滅二十七陽,與極陰相悖,唯獨鬼物,不入陽塵,而仙道中人,不入陰海,故此,仙與鬼,才是相對之陰陽。”
元霞女仙又笑:“往古有仙,喚作太一,往古有神,喚作渾淪,此二者被認為乾坤之起,陰陽之祖,既然鬼為仙對,那神也該為仙相對才是。”
“錯。”
鬼元上人道:“渾淪無相無形,雖為神卻無神意,乃虛幻之體,而太一者乃實質之身,成眾生修行之道山終點,故此渾淪不得修持,喚陰,太一可以修持,喚陽。”
他話語鑿鑿,而此時,茅滄海笑了起來,示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