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何必多言。”
“已死之人?我可沒有死,可把話說明白了。”
李闢塵搖搖頭,手掌之中閃過雷光,而對面那人的衣著容顏也漸漸露出,那身上穿著灰色的大袍,似王侯將相,披著黑色的鐵甲,那脖頸處繞著兩團白色的,不知道是什麼生靈的絨尾。
他的身下有黑色的雲與霧不斷的纏繞,而那張面孔平凡,並沒有出奇的地方,只是那雙眸子,漆黑的如同最古老的夜空。
“你要殺我?”
李闢塵看向他,而對方則是道:“殺你的是眾生而非我!人間煌煌,萬事皆滅,你既已經成仙了道,遊走紅塵便也罷了,何必沾染那些凡塵亂數?”
“因為看不過去,所以有了青天令神。”
“因為看不過去,所以有了琉璃玉盞。”
“因為看不過去,所以有了畫中山河。”
“因為看不過去,所以有了黃塵俠莽。”
“因為看不過去,所以有了令雲血旗。”
“因為看不過去,所以有了紅塵孤冢。”
“因為看不過去,所有有了刀殺混沌。”
“但是——!”
他的語氣驟然提高:“你可知道,那梧桐樹神本就將死於陰魔之手,只有他死,梧桐樹才會倒下,於是那片樹林之中才會生出新的主宰,不是它物,正是那朵青蓮!”
“你可知道,那琉璃盞本就不該點上龍眸,那龍眸被雕鑿,當中雲煙乍騰,此龍可昇天,那人亦將得道,亂了他的壽數,如此他便幽冥除名!”
“你可知道,那畫中山人,本該是鬱郁終身,抱憾而死,他那紅塵半世,所留墨色畫卷當該在百年之後流傳出去,有些則不該存世,但如今一切也都改變!”
“你可知道,那黃塵俠人,本該無所作為,然而如今他單刀赴會,一人殺百,千軍萬馬之中斬敵將首級,卻帶動多少無辜生命為他而死?那原本荊門關早該破開,但如今已經違逆拖延!”
“你可知道,那令雲一將,那本就無他之事,若非黃塵刀劈鬼面之將,荊門關十萬將士絕不會死守,結果如今落得全軍覆沒!”
“你可知道,那紅塵孤冢,那老人本該活到八十便亡,然你讓他見到那虛幻念影,於是心中生出命火,卻又硬生生把他的壽元延長了十年!”
“你可知道,那混沌應劫而出,本就是亂世之中一尊大惡,但你刀殺混沌,奪他本命之寶,開他七竅,卻是斬掉一尊大惡,卻又造出千千萬萬尊大惡!”
那灰袍黑甲的太上起身,此時突然面上畫虎,變得一副森羅鐵面,正是畫上臉譜,如怒髮衝冠,那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副驚堂木,對著那虛天一拍,怒喝道:“混元,你擅自妄亂紅塵,如今攪鬧陰陽,打亂天地氣數,你可知罪嗎——!!!”
他大怒而言,李闢塵看著他,此時雙目之中陰陽光華顯化,那輕輕一語:“你來定我之罪?我知什麼罪去?”
“你以為你是誰,森羅殿中何來太上?你是太上,我是太上,你來定我之罪,可敢問問我那手中八杆神兵?”
李闢塵嗤笑:“拿了個驚堂木真的以為自己是王侯將相,我知道你是誰了,天地神人鬼,你便是蓬萊惡鬼吧!”
那頭抬起,李闢塵話音朗朗,那目光盯向高天,此時身邊無量華光大放。
陰與陽,二者兩儀,匯於一身,便是混元。
八方卦象,順足而出,瀰漫天地乾坤,而那前方灰袍黑甲的太上則是放聲而語:“混元,你還不知罪,總要一意孤行!”
“我何來一意孤行?天道尚且不問我罪,你不過與我同等位級,也來這裡裝什麼閻羅大帝!”
灰袍黑甲太上言語:“是眾生要問你罪責,我在這裡何來裝什麼閻羅王,你還不認清自己!”
“你看這黑白路,在你進來之瞬間,你便已是將死非死之人,非陰非陽之物!李闢塵!你莫非想要對抗眾生之願……”
“哪裡來的那麼多屁話!”
李闢塵大喝一聲,那身子突然踏出,於是八方卦相化作天地風雷,山澤水火,那八道氣息施展,讓這方黑白路中,蒼穹乍亂!
灰袍黑甲的太上那雙目微縮,此時只聽得李闢塵道:
“青天令神,梧桐樹神本無大罪,為何定要死在陰魔之手,這是誰定的妄語!”
“琉璃玉盞,沙河漢人三十年光陰雕鑿,那燃燒壽數,本就該換來千古長明!”
“畫中山河,吳道玄乃落第狂生,高堂朽木,他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