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地仙境,與當年李闢塵同樣,感受到那種不受束縛與桎梏,似乎並沒有六神天橋之別。
再之後,任天舒記起苦界老祖曾經在黎陽州找到的火桑樹,立刻準備動身,和茅滄海辭別,這當中突然遇到陸玄卿。她請任天舒路過之時尋找李闢塵的蹤跡,眉宇之間似乎有些不對勁。
任天舒沒有拒絕理由,自然應下,領前代右聖之命而去,只但說緣法奇妙,前往黎陽之路上,居然再見葉緣。
只不過,葉緣現在出現時,已經是一身藍灰相間的道袍,手中帶著一根木拂塵,那容顏氣質,與一百餘年前也大不相同,儼然是一方真人模樣。
“或許是不想面對吧……太華山的道……還有……”
葉緣搖了搖頭:“李闢塵。”
“一日不如他,一輩子都不如他,我被壓了半世,自當年相識起,自當年相戰起……下半世若是還在他身邊修持,我怕是道心不穩,到頭來千年功夫化一聲輕嘆散去……這不是我想要的未來。”
“白衡之上笑蒼生,妄以一生尋長生,蒼生多愚鈍。”
“凡塵之內笑蒼天,忘以一天遮乾坤,蒼天多不仁。”
“滄海之上笑蒼雨,妄以一雨填滄海,蒼雨多無能。”
“蒼山之頂笑蒼冥,妄以一山蓋秋春,蒼冥多不真。”
葉緣唸誦白衡歌謠,任天舒沒有什麼表情,肩頭上有一道火光遙遙,化出那曾經在山河社稷圖內收復的小金烏,任天舒摸了摸她的羽毛,隨後對葉緣道了一聲:“連你也不認可東皇鍾了嗎?”
“東皇鍾?眾生所鑄的大鐘,沒有什麼好談的,我與白衡山的看法一樣,故而才進入白衡山之中,這口鐘自出世起就有無上威能,但是最終,鑄鐘者必被大鐘所累。”
“身死道消?不敢妄語,只是且走且瞧。”
葉緣的聲音變得有些沉悶,任天舒道:“你在白衡山,蒼天公給了你真人位?”
“說來可笑,當年我一個魔門之人,居然擔任教化弟子,傳道真人之位。我也不曾料到蒼天公居然會這麼說。”
“他道:順其自然,白衡之道,不加干涉,時機自來。”
任天舒:“所以他認為,既然你與白衡山的道已經契合,那麼自然就是時機已到……”
“量力而為是修行的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