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來都沒有這種事情,連太上殺法都辦不到,鬼雨居然做到了?
黑天巨人站立前方,它超然於八魘之外,但也可以稱呼為第九魘,身為“驚魘”。
所謂驚之一字,正是驚起之意,他一尊神聖可以驚起八尊魘魔,為諸魘之主宰,是鬼雨在夢世之中的化身。
眠無醒,活死人,靈魄亡,拘魂鬼,神前血,生死逆,渾噩命,沉淪鄉。
這是夢中最懼怕的八種情況,亦是八魘的化身與代名詞。
“好啊,好!”
劍輕笙手中南鄉劍震動起來。
“看看是你們吃了我,還是我把你們殺的片甲不留!”
此時這八尊夢魘動了,化作八片黑天席捲而來,那寐魘一馬當先,化為黑風黑雨,黑雲黑霧,向著天喪劍就纏繞而去。
劍神虛影眼中殺光暴起,天喪劍出,撕裂寐魘,這東西慘叫一聲,雖然是夢幻化成,但在三世春秋所造化的天喪劍前,單槍匹馬,無異於找死!
但是一魘不成,八魘齊齊動手,那場景頓時就不一樣了。
況且天喪一劍撕裂了寐魘,但卻無法殺死它,於是那些慘叫似乎變成了嘲笑。
它本就是噩夢的化身。
黑色的火焰揮舞,如萬蛇千劍般的稻草鳴顫,枯骨白手自四面八方升起,苦海愁龍咆哮而來,一柄惡刀和一柄黑斧自左右劈天而至。
八魘中,有七魘齊出。
天喪與南鄉上蕩起的紅塵被壓住,一切都黯淡無光。
劍吟起。
“都給我滾!”
劍輕笙怒目,身後劍神揮劍,南鄉與天喪同時舞起,七魘惡術與三世春秋撞擊,劍吟與慘叫連成一片!
天喪裂穹,劍神虛影披著殘袍碎甲,根本無視七大夢魘,直向著那黑天巨人殺去!
一劍貫穿霄漢,黑天巨人身前,第八位的魔魘顯化,紅色的雲霞與靡靡之聲迴盪起來。
她那猙獰的臉孔與天穹上的鬼雨之面一模一樣,但是那妙曼的身軀絕對是世間的尤物。
天魔女,用這三個字來形容,是半點也無錯的。
將軍廟,美人影,英雄冢,半世白骨流離癲,沉淪沉淪永不醒。
“天喪連出,再是風流的英雄也該歇息了,你還留下幾分力呢?”
天魔女咯咯的笑,她居然開口了,其餘七魘都不曾說話,唯她在出聲。
緋紅的煙壓住了一切,大日也沉淪下去。
她出手了,構築了一片靡靡夢境。
黑天巨人的陰影投射下來,緋色的夢幻包裹了一切。
劍輕笙感覺到有人在撕扯自己的衣衫,猛然轉臂架劍,頭顱一擺,手中寒光一橫,卻是壓在了南鄉子的脖頸上。
寒光冰冷,但女兒的心中卻是火熱且躁動。
此時這姑娘,雙頰酡紅一片,夢眼迷離,酥聲耳語,低著腦袋,死死的抿著唇齒,卻是在抵抗著什麼誘惑。
然而天魔女的聲音無處不在,輕輕的笑,引誘著她在墮落的邊緣越陷越深。
南鄉子的手顫抖著,撫上了劍輕笙的臉。
“南鄉子,良宵即刻,不知來日是生是死,若是郎有情妾有意,不若你便從了他,豈不是大好麼?所以,你又在抗拒什麼呢?”
“劍輕笙,你為英豪,然而美人入懷卻不懂珍惜,佳人如水,你卻把劍光橫在她的脖頸上,當真不知道風流月華,你再看看她,那眼中秋水春華,當真是惹人憐愛的緊呢。”
彷彿是在躥唆人的邪火,天魔女笑的越發猙獰,而南鄉子的目光越發迷離,她已經堅持不住,幾乎整個人都貼在劍輕笙的身上,一隻手死死的摟著腰,另外一隻在眼前男人得面頰上摸索,睫毛輕抖,她的聲音喘息,顫抖不已。
劍上的寒光已經無法阻擋她,姑娘此時已經徹底落入夢魘的法中,劍輕笙漠然的抬起頭來。
黑天夜魘,天魔女的笑已經猙獰到難以言說,扭曲著,蒼白的口中吐出深邃,黑色的煙。
如果沒有法子,只能斬殺南鄉子?
但若以人間之劍斬人間,自己到頭來又為的是什麼呢?
天喪,亦是南鄉。
與天阿不同,天喪是純粹的,為了人間而斬出的一劍。
為了人間。
南鄉,天喪。
“你就是天喪,少了南鄉,天喪劍便失去了人間匯來的光。”
“光不可黯淡,天地終會迎來破曉,正如虞淵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