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道友共戰誅仙陣,在戮仙關中,不進不退,不知尊意若何?”
太上老君道:“三清實為一體,休慼與共,貧道豈有興闡滅截之心哉!唯可慮者,截教於妖巫劫時得機大興,爾來有數千年矣!然通天賢弟性情剛直,不事曲柔,其教既盛,其氣逾驕。以吾觀之,是禍非福也!自古興亡相繼,盛極則衰,此天之道也!是故吾本欲藉此神仙之劫,挫其銳氣,返其本真。此肺腑之言爾,唯道友可聞,勿傳於六耳!”
鎮元子道:“道友所言雖有是處,然貧道不敢苟同。三清乃盤古所化,各得一妙,彼此不同。譬如一樹所生,枝枝葉葉,各有脈絡,不失其功。道友卻以己度人,欲和其光,同其塵,挫其銳,解其紛,豈可易得哉?若強為之,是傷其根本,不復三清矣!況三清者,本兄弟也,一體同人,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然元始道友結納西方二聖,打壓截教,豈同門兄弟所宜為?準提道友素有大願,若予其便利,使西法興於東土,異日恐非玄門之福也!”
太上老君聞言,沉吟良久,方道:“道友所言,吾細細思來,頗為有理。然誅仙劍陣殺伐太利,易招天嫉,通天賢弟持之,恐非吉祥之物,吾乃為憂之!”
鎮元子道:“自紫霄宮老師賜下此物,通天道友亦未曾擅動,此次一試鋒芒,乃是人情之常,何須過慮?況聖人之中,有神通如道友者,聖人之上,復有天道,老師執掌,皆可制之。道友若為此憂,貧道竊為不解!”
太上老君聽罷,展顏說道:“道友良言,發人深省。然今日道友此來,豈為通天賢弟乎?”
鎮元子道:“通天道友欲於五關之中再擺萬仙陣,使三教眾仙,俱入陣中渡劫,分辨玉石。如此一戰完功,可免百姓兵戈之苦,不誤封神之期。只是心憂諸聖齊來,自招滅教之禍,是故使貧道前來問過道友之意,便可為定論。”
太上老君垂頭默算片刻,道:“貧道豈有害通天賢弟之意?唯截教弟子多寶道人,與貧道有些緣分。若是陣中果能相會,願借其至兜率宮,異日或有所用。如此一來,對元始賢弟,亦有交代。”
鎮元子道:“多寶道人根行深厚,復得道友青睞,有混元之望,當於將來發一異彩。貧道便去回覆通天道友,就此告辭!”
於是離開大赤天,往碧遊宮見了通天道人,轉以太上老君之意。通天道人聽罷,心中略定,只是仍然不能放心,一番思量之後,遂取誅戮陷絕四劍之劍氣,配以碧遊宮天材地寶,煉製成一幡,以備緩急之用。一面使四大弟子出宮,前往臨潼關,在關下布了萬仙大陣。又曉諭門下,不論修為深淺,根行厚薄,俱從此陣中渡劫,了卻紅塵殺運。
卻說界牌關下,誅仙陣既退,子牙領兵攻打,不日而下,於是大軍繼續東行,破瘟癀,誅呂嶽,戰痘神,連過穿雲關、潼關。於是五關之中,只餘最後一道臨潼關未下。
子牙在潼關中點檢兵馬,清查府庫錢糧,諸事具備,正欲東進取關。有黃龍真人、玉鼎真人至,與子牙言道:“前方乃是萬仙陣,專會三教眾仙,一戰以完劫數。子牙可使武王駐蹕於此,勿動三軍,只我等相關人馬先行,至路中造起蘆篷,專候三教眾仙!”子牙然其言,辭別武王,率領哪吒、楊戩、雷震子等眾,在萬仙陣前四十里,大路之上,造起蘆篷,打掃已淨,又懸燈結彩,設案焚香,專候眾仙大駕。
次日,玉虛門下,三山五嶽眾道人次第而來,至蘆篷中相會,彼此見禮,拍手大笑,說道:“今日一會,正完一千五百年殺劫,再回山去,返本還原!”
子牙問起此陣緣故,燃燈道人只說道:“待師長前來,自有計較!”於是眾仙在蘆篷之中默坐行功,等候元始天尊前來。
眾仙先歷九曲黃河陣,又經誅仙陣,三花已閉,五氣不通,唯燃燈道人與雲中子未曾歷劫,頂上現出三花,毫光照耀。
萬仙陣中,多寶道人與金靈聖母見了燃燈道人頂上三花,知道闡教眾仙已到,發一聲雷,震開雲霧,現出萬仙陣真容。只見高高下下,攢攢簇簇,盡三山五嶽之仙,五湖四海之客,形容各異,品類非同,粗略一看,至少有數千道者。
闡教眾仙看了,倒抽一口冷氣,一腔喜悅之情,化為烏有。燃燈道人說道:“今日方知截教門下,竟有如此多人品,大興之數,可謂不虛。算吾教不過屈指之人,且眾道友三花五氣已滅,若入萬仙陣中,只恐危厄難渡!”
黃龍真人聽了這番言語,心中不服,說道:“截教一意濫傳,遍及匪類,故有這許多人品,只不過是枉費心力,徒耗精神,大劫一到,多不免輪迴之苦!怎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