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其中,就會發現在一望無際的虛空之中,無數刀劍利器的虛影虛空漂浮,綻放各不相同的浩然光華與凌厲銳氣,時而聞見金風刀鳴、蒼蒼劍嘯,時刻看見有人彈劍高歌、有人詠劍吟詩、有人縱馬橫槍、有人揮刀斬浪、有人生死對決……無數驚俗絕豔的武技如走馬觀花般演變不絕,又如曇花一現般轉瞬即逝。
羅豐已臻天人,倒是未受影響,僅僅是當做一幅幅皮影,而其餘三人卻受到了強烈的衝擊,尤其這三人皆是武修,那無窮無盡的奇學絕藝,驚豔一招,轉瞬間不知觸發了多少武學靈感,若是凝神看個分明,就覺無窮無盡的武學資訊衝擊而來,頭腦一陣眩暈間,隨即已迴歸現實。
“遮遮掩掩,令人不痛快。”三人中秋璃的根基最高,很快恢復意識,不滿地說道。
城牆的轉角處忽而傳來他人的聲音:“論武學品階其實不算高明,最厲害的不過是玄級,但推演之人的修為極高,將普通的招式衍化出玄妙的變化,各種時機的把握恰當好處,銜接得行雲流水,不露破綻。”
羅豐乍聞其聲,頗感耳熟,定睛看去,卻是許久不見的嶽鼎,他身旁還有三人,其中兩人是有過一面之緣的無樂慧師和無苦禪師,另外一人年紀較幼,長相上仍屬少女,修為亦是最淺,只是初入八重境,比之方星熊還差一籌,而且和嶽鼎一樣不曾剃度,似乎是禪渡宗的俗家弟子。
嶽鼎看見羅豐後,也是雙眸一亮,爽朗的笑道:“不想在此處竟能碰見故友,自夜摩天一別後,區區數載,羅兄弟便已晉級天人,可喜可賀。”
羅豐抱拳道:“不過數載光陰,大師便降服元嬰,此等速度,亦叫人汗顏。”
嶽鼎身上的氣息,乃是天人二重伏嬰境,無疑是禪渡宗壓軸之人,當初嶽鼎的積累雄厚,精進神速也在情理之中,何況凝結元嬰對某些人來講,並不是件困難的事情。
秋璃分別瞧了兩人一眼,恍然道:“原來你們倆認識啊,嘿,這世界真夠小的。”
聽這語氣,羅豐便知道秋璃所說的相識之人就是嶽鼎,這下倒是安心不少,以嶽鼎的人品,無需擔憂會背棄承諾,禪渡宗那邊也是鬆了一口氣,不知道是相信嶽鼎的人品,覺得他結交的朋友不可能是無恥敗類,還是因為無樂慧師在太虛幻境裡被羅豐救過一次。
兩邊的最強者是朋友,有了這一引子,雙方的氣氛一下子融洽了不少,相互介紹身份,無樂和無苦不談,那名帶髮修行的少女名叫夢芸,竟是嶽鼎收的徒弟。
少女雲鬢烏黑,明眸如水、唇紅膚白,五官精緻,彎彎如月的眼睛,就算沒笑也如同叫人如沐春風,明亮如月、充滿了雋永的韻味靈氣,又帶著點俏皮活潑,頭上的青絲充滿了青春的氣息,黑的青絲和玉白的面板在發跡形成顏色非常鮮明的反差,如在一張潔白的紙上畫出來的水墨畫,如在夢中、如在雲煙……那肌膚的顏色,被她身上的深色青袍反襯得更加潔白無瑕。
只看她靈動的眼眸,時時變化的小動作,就知道她和一向沉穩大氣的嶽鼎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性格。
男和尚收了個女尼姑,怎麼看怎麼覺得奇怪,依著禪渡宗的規矩,男師傅是不能收女徒弟的,但這規矩僅限於剃度出家的弟子,對於俗家弟子倒是沒有明文規定,畢竟禪渡宗的俗家弟子很難得到真傳,鮮少有能成就天人的,似嶽鼎這樣的例子五百年都未必能碰上一個。
感覺到眾人揶揄的目光,嶽鼎不由得露出苦笑,似乎是另有隱情,但他沒有解釋,而夢芸見狀,喜上眉梢,心情一下子變好了許多。
這種*之事外人不好詢問,羅豐轉移話題道:“現在只剩下太上教了。”
嶽鼎附和道:“差不多也該到了。”
正說間,一道鋒利劍光穿梭星石群,在幽暗的虛空中留下一道白痕,久久不愈。
待劍光落地後,現出五人身姿,其中竟有四人是羅豐認識的,分別是苗瑛、郭守、韓煙翠和兆斜陽,前二人在太虛幻境中交過手,後二人也有過一面之緣。
五人中為首的是一名穿著灰色素衣的男子,形貌邋遢,穿著樸素,似乎許久不曾打理,唇邊滿是鬍渣,包括臉頰兩側,一身氣息萎靡不振,異常虛弱,就像是一名酗酒的酒鬼,在夜夜笙歌中被掏空了身子,明明方才貫穿虛空的劍光出自他手,但他身上卻半點也見不著劍修的那種鋒利氣質,更像是流蕩江湖的浪子,被磨光了稜角。
即便如此,仍看得出他的相貌其實非常俊美,只要能好生打理一番,必然是一名英武不凡的美男子,不過相比珠玉蒙塵的外貌,更引人注意的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