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蕩平羽化宗餘孽!”師符綿雙目閃爍著狠辣的光芒,“不久前,我已聯絡上父王,他答應賜下一顆光陰之心,運用得當,足以讓三師中的鬾無恆晉級魔王。”
……
“依照本體定下的戰略,魔軍應該很快就會派出人馬來試探秋萍真人的傷勢情況,之後由我冒充秋萍真人以《聖裁劍法》將其逼退,達成瞞天過海之計,從而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羅三捻起一枚白色棋子,落在棋盤的左上角,抵擋黑棋的攻勢,雖然棋局不利,但他的表情卻格外的輕鬆,絲毫完全沒將弈棋的勝負放在心上。
“因為動用了娥凰遺蛻這件法寶,秋萍真人傷勢恢復的速度將遠遠超過預期,等到他傷勢即將痊癒時,便故意製造一場意外,暴露我假冒秋萍真人的‘真相’,再透過混在羽化宗內的奸細將訊息傳遞出去,二次誤導魔族的判斷,引發他們的進攻,而在雙方激戰之時,秋萍真人以奇兵之姿突然闖入戰場,不僅能提升我方計程車氣,還能動搖魔族的軍心,從而一舉重創魔軍,奠定羽化界的大勢!”
素媚計算著步數,同樣在左上角落下一字,將白棋逼入絕境,徹底奪走這一塊地盤。
她同樣分心二用,一邊落子,一邊道:“如果魔族沒有上當,一心選擇固守,那麼幹脆就從六道宗請來強力的幫手,等到秋萍真人傷愈復出,便可正面發動進攻,到時候無需陰謀算計,以堂堂正正之師便能取勝。這真是相當完善的佈局,兼顧詭道和正道,處處留有餘地,進退自如,令人無可挑剔。”
“是啊,堪稱完美的佈局,面面俱到但是太過完美,未免叫人覺得無趣。”
羅三隨手捻起一枚白棋,閉上眼睛,隨手往棋局上一按,卻是落於左下角的空白處,淪為一步毫無意義的廢棋。
“這個世界之所以令人感興趣,就是因為處處充滿了變數,令人料想不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小說家編故事需要講邏輯,但現實卻是不需要講邏輯的,所以現實往往比小說更精彩。
可智者這種討厭的生物,總是想著去減少變數,增加邏輯性,將充滿趣味的現實改變成無聊乏味的故事,他們簡直就是想象力的敵人。
將一個不斷變化的物體,放入到固定的容器裡,強行凝固形態,叫人看到開頭,就能猜到結尾,這樣的世界是何等的無趣啊!”
既然對手主動讓子,素媚便沒有客套的打算,繼續落子爭奪左上角的棋局,並很快將白棋擊潰,奪取了近乎四分之一的地盤。
她笑著問:“知道人為什麼要努力嗎?”
“因為人生最痛苦的不是註定失敗,而是本來可以成功。”羅三無比嘲諷的一笑,“無數的可憐蟲抱著一種卑微的期望,累死在前往成功的道路上。”
“智者的算計也是同樣的目的,他們儘可能的減少變數,就是為了防止出現‘差一點就成功’的情況,哪怕累死在路上,也比累死在終點前來得滿足,至少可以說一句‘我盡力了’。”
“無聊的自我滿足,簡直是失敗者專用的安慰語。”
素媚不耐地瞥了對方一眼,道:“說來說去,結論就是你不想按照郎君定下的戰略行事,扯那麼多廢話做什麼,你還指望別人瞧不出你的心思嗎?”
“哈,虛偽是人的本性,我自然也不會例外,想找一些冠冕堂皇的言語來遮掩自己的私心。本體此刻想必正擔心我會搗亂,如果我不做些有趣的事情,豈不是對不起他的期待了。”
隨著棋局漸漸深入,兩人很快爭奪起其他的地盤,而素媚很快發現,之前羅三隨意落下的那顆白棋變得格外礙眼,每每成為阻止她擴張的橋頭堡,如同一根木樁,牢牢的釘在了白布上,使白布難以扯動,一旦太過用力,就會將白布撕裂開。
幾番爭奪後,左下角的地盤徹底落入白棋的控制中,打得黑棋丟盔棄甲,迫使素媚早早放棄爭奪,而羅三之前隨意落下的那顆棋子在這個過程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這下子,素媚之前好不容易積累的優勢生生被扳平,雙方又恢復到勢均力敵的狀況,無法預料誰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你不打算阻止我?”羅三問道。
“隨便你,我和羽化宗又談不上什麼交情,犯不著為他們出頭,”素媚輕描淡寫的說著,捏起一枚黑棋,眉目間殺意一閃而過,“只是你要記住,如果你做得太過,最後使得郎君發怒,那我會毫不猶豫對你動手,最後會有什麼下場,你自己心裡有數。”
羅三感嘆道:“盲目的感情,真是可怕。你可知道,崇敬是距離理解最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