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一步。”徐飛龍匆匆地說,一躍三丈,移動的如電射星飛轉眼無蹤。
“小老弟,等等我呀……”狂丐急叫,急起直追,但追了三五十步,前面已不見人影,只好止步苦笑道:“這娃娃深藏不露,露一手就足以令人心驚膽戰,可怕,可怕。”
徐飛龍一口氣趕到聚龍庵,路旁的一座草棚內坐著兩個乞丐,其中一個正在用沙嘎的嗓門,搖頭晃腦唱著歌,音調徐緩悲涼的唱著:“人生本是夢一場,富貴榮華……”
徐飛龍在棚外喂了一聲,扳著棚頂往裡問道:“看到有人往山下走嗎?”
“開玩笑。”唱歌的乞丐說道:“這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會有人往山下走?除非他不想活了。”
“你們沒睡?”
“睡個屁,上面什麼鬼地方失火,鑼聲一響,誰還睡得著?”
乞丐伸出腦袋盯著他問道:“什麼地方失火?好像很近吧。”
“街尾那裡失火。真的沒有人往下走?”
“沒有,火一起我們就起來了……”
徐飛龍腳下一緊,向山下如飛而去。
在二天門遇到一個上山的遊方僧,一問之下,知道的確沒有人連夜下山。
第二天一早,他已身在青陽城內。
拿了十餘兩碎銀和數百文錢,在城西一處賣估衣的偏僻小店,買了一件尚可穿著的青袍,收起扮叫花子的衣物,回覆了之前的面目,然後回到殷家山下的九華老店。
殷家山下的九華老店,規模不算大,並不太吸引江湖人的注意。
總算運氣不壞,侯剛和老僕李忠,帶了兩書童紫電青霜上九華,僅帶走了一部份行李,其他的物品已交掌櫃保管,他的行李也在其中。
他向店家討回自己的行李,要了一間上房安頓妥當,換回書生裝。出城往去南陵的大道走去。
很快便在五里亭南面的小山坡樹蔭下隱起身形,監視往來的旅客。
上午十點左右,一隊旅客護著兩乘山轎接近了五里亭,首先便看到走在前面的日月雙童。日童子右手上綁有傷巾,大概是右手受了傷。
後面,韋勝垂頭喪氣埋頭趕路。
人數比早些天多了一倍以上,姬老莊主仍然走在轎前,神態在悠閒中流露出忿怒,看著就是個臉呈微笑心藏機詐的人。
姬少莊主風采依舊,眼中經常泛起警戒的表情。
姬惠小姑娘跟在她母親身後。風塵僕僕倒也未見倦容。
“大概被窮儒戲弄得心虛了,所以人都不敢分散啦!”
徐飛龍心中暗忖,目光狠狠地打量從容舉步的姬老莊主,也留意其他的人。
遺憾的是,無法看到轎中的情景。
他等眾人去遠,回到亭中喃喃自語道:“唔!也許我真的料錯了,昨晚的蒙面人不在這裡。”
他懷疑昨晚的蒙面人是姬老莊主,可是,眼前的景象卻否定了他的猜想。
昨晚那一記生死硬拼,他自己用上了不好輕易使用的武功,仍被對方的太乙交功震得五內沸騰,幾乎傷了內腑。
對方不但外袍碎裂,內腑也不可能毫無損傷,即使有什麼功效顯著的靈丹妙藥,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半天內復原,臉色和走動的外表神情,而只要一絲破綻流出決難逃過他的眼睛。
但姬老莊主外表毫無改變,姬少莊主也精神奕奕毫無異狀。
這表示他的推斷完全錯誤,他要找的必定另有其人。
“不管是與不是,我得進一步追查,也正好利用他們重上九華。”徐飛龍心中打定了主意。
按行程,倚秀山莊的人如果真的要上九華,當然不會在縣城停留太久,今晚必定在二聖殿那邊投宿,或者多走幾里到一天門甘露寺過夜。這樣一來第二天上山輕鬆多了。他跟蹤入城,留意一切可疑徵狀。
他發現姬家的人,進了大街上一棟大宅,大宅門外的門燈上寫著“丹陽郡廣”四個字。
宅院甚大,轎可直入廳內,因此他只能在院門外瞥了那麼一眼,看不出有何異狀。
等他在城內逛了一圈,午膳後轉來察看動靜,院門關得緊緊地,更看不出什麼了,沒有動身的跡象,顯然姬家的人今天沒有上山的打算。
“晚上再來看看。”徐飛龍想著,在街前街後略為走動,對大宅周圍的形勢摸清了三五分。
徐飛龍在十字街一家賣字畫的作坊留連了一個多小時,買了幾本佛經包括本願經、佔察業報經、十輪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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