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敝姓周。春申兄眼下是否打算立即與郎兄會合?”
“不急。他還在途中,先見見幾位朋友再做打算。”
“也好。春申兄在江湖浪跡,亦正亦邪出沒如神龍、聲譽雖不見佳。但也頗受武林同道尊敬,何必來趟這一窩子渾水?”
“區區與郎兄交情不薄,我行我素也不怕世人非議。”書生正色說道。
“如果郎老兄不重這份交情,有意拖你下水呢,如何?”
“下水?什麼意思?”
“要你向江西寧王府投效,如何?”
“廢話!郎兄不是這種人。”書生斷然地說道:“寧王即將興兵造反,天下間盡人都知,郎兄一代黑道之豪,何等逍遙自在?犯得著去幹造反這自掘墳墓的勾當麼?你不……”
“但願你的猜測不錯。”徐飛龍搶著說道:“郎兄不在此地主持大局,可能並未將他的難言之隱告知先到此地的負責人,確是大大的失策。目前山中血腥四起,情勢幾乎不可收拾,一魔一邪的人都準備向寧王府的人進行報復。如果事情鬧得太大,不啻斷絕了向寧王投效之路,日後的榮華富貴可就泡湯啦!好好考慮考慮後果吧!我言盡於此。”
“胡說八道!這還有什麼好考慮的?”
“那就好,去追求你們的名利權勢吧,榮華富貴正在前面等你們予取予求呢,只要投效寧王,你們都是將來的開國功臣啊!”
“放屁!”書生破口大罵,顧不了身份:“真是見你的大頭鬼,你到底是什麼人?誰叫你來的?”
“哈哈!想想我的話吧,再見。”
“說清楚再走!給我留下!”
可是,徐飛龍已然像老鼠一般竄走了。
“這人是誰?”中生驚訝地自問。
對面出現笑怪馬柏的身影。老遠便高叫道:“富兄才來呀,快去找成老兄。”
“怎麼啦?你不是與醉仙翁同行嗎?”
“醉仙翁的好友恨天無把斷了腳,他現在去向成老兄查問情形去了,看樣子情勢有點不妙,我們快走。”笑怪神色凝重地靠近說,連一貫的笑容都不見了!
徐飛龍躲在一條小巷口觀看結果,相當滿意,正想動身,突然聽到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心中一動,驀地悶聲大叫,重重地向前一栽。
一隻快靴踏住了他的背心。陰冷的嗓音人耳:“你這臭叫花子滿街亂轉了好半天,鬼鬼祟祟在店鋪裡鑽進鑽出,東躲西藏的,在幹些什麼勾當?從實招來。”
聲落,來人俯身伸手抓他的亂髮,想察看他臉上的神色變化,手剛接觸到頭髮,胸口的昏穴便捱了一下重的,應手昏厥了過去。
第二百七十九章 戲弄和尚
徐飛龍挺身而起,一掌拍在對方的天靈蓋上,喃喃地說道:“老兄,誰叫你運氣不好呢!別怪我太狠不殺你,可留下一個白痴給那些人問口供更能讓他們疑神疑鬼,這樣才好火上加油。抱歉了!”
他當然認識這位仁兄,白天這傢伙曾經站在招魂鬼魔身後,不久前曾跟蹤他好半天,顯然是無影郎君方面的跟蹤高手,廢了這位仁兄,無影郎君的人必然認定是妖道下的毒手。
離開小巷天已黑了,在一間飯店花了百十文銅錢,買了一包素菜一缽子白米飯,遠離街口到了百歲宮下院,在石階旁的古松下佔了一席地,一邊吃東西,一面留意路上的動靜。周邊的齋飯也是一絕,吃起來別有一般滋味。
平坦的石板路面空蕩蕩,有人行走不但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也可聽到遠處的腳步聲。方便提前準備。
前面,還可看到數百米外聚龍庵寺門前的燈火。
後面,可看去到半里外陰功堂和太白書堂的門燈,隱約可看到書堂前的龍女泉有人徘徊,溪澗旁的龍洞前似乎也有人影晃動。
“今晚恐怕有不少人睡不安枕了啊!更有不少人看不到旭日初昇了。唉!也許我也是其中之一也說不定啊。”徐飛龍心中自語,無端湧起淡淡的感傷,和淡淡的寂寞。
多年江湖奔走、歷遍了人情冷暖,出生入死無時不與死神打著交道。遺憾的是迄今仍彷彿一事無成。他的生活固然多姿多彩,充滿了刺激和冒險的滿足感,但夜深午夜夢迴,仍難忘卻那淡淡的寂寞。
“我是不是該找時間去太原一趟了!”徐飛龍向天喃喃自語。
那裡有等著他回去的人,過年的時候他都沒有去一趟,回想起來貌似已然過了許久一般。
“唉!貌似分別好久了啊,我真該回去走一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