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江湖人,正要往南走。”
“何不結伴同行?”
“謝了,我腳快,同時,沒啥錢,多耽誤一天,便多花一天錢。走快點還能省一點。”韋勝毫不臉紅地說,談吐不俗。
“放心啦!住宿吃食全由小生負責,如何?聽說近來人心惶惶,將有大亂髮生,道路不靖,有韋兄這根大鐵棍,三兩毛賊至少有所顧忌,是嗎?”
談說間。到了通濟橋頭,六七名大漢站在橋頭兩側,兩個獐頭鼠目的傢伙堵在路中心,橋是浮橋,是由幾艘船臨時搭起來的,第一艘船的兩端,先前找麻煩的三名大漢和兩名潑皮無賴,分據兩側怒目而視。
橋上本來行人甚多,這時卻紛紛走避。
“他們真要動手呢。”韋勝說道:“你們先等一等,我打發他們走再過去。”
這時三人身後有腳步聲傳到,一位身材修長,留了三尾長鬚,穿了青袍的佩劍中年人,從容超越他們向前走,後面跟著一位背了大包裹的僕人。
“這裡要出人命了。”中年人沉靜地說道:“這些地痞惡棍著實可惡,柳福,趕他們走。”
僕人應了一聲,急走兩步到了堵在路中的兩個潑皮面前,喝道:“滾到一邊去!滾!”
潑皮們有意生事,倚仗人多誰也不怕,兩個傢伙兇眼一翻,突然同時撲上抓人。
僕人柳福大喝一聲,迎上、躍起、出腿,快逾電光石火,但見人影一閃而過,暴起,快靴瞬間著肉。
“啊……”兩個傢伙和伸出去抓人的手臂,被重重地踢中,拋跌出丈外掙扎著站不起來了。
這一記快速絕倫的“江河分流”,不但雙腿分開時形成一字,而且配合身法、速度、攻擊的時間位置等等,無一不恰到好處,力道也銳不可當。
“好!”有人喝采,是一位佩了劍的中年老道:“柳條溝柳家的柳絮隨風七十二踢,果然名不虛傳,牛刀小試極具功力。”
“多謝誇獎”。
中年人抱拳含笑向老道招呼。
韋勝單手握棍,大踏步上前說道:“我也放翻幾個意思意思。”
這些痞子惡棍最善見風使舵,怎敢繼續撒野?狼奔豕突頓時一鬨而散。
小虎緊跟在韋勝身後,上了浮橋。
老道與中年人走了個並排,笑道:“貧道玄清,俗家姓楊。施主……”
“哦!原來是鋒嶺絕劍玄清道長,失敬失敬。”中年人再次抱拳行禮:“我柳鴻,到九華見識見識。”
“果然是神腿柳二爺,幸會幸會,貧道也是到九華開開眼界的,正好結伴同行。”
徐飛龍在前面十餘步之遙,但身後兩個人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心說道:看樣子,南北高手似乎都趕來了。
鋒嶺絕劍玄清,是浙江的武林高手,在江湖頗有名氣,劍術出類拔萃,性情有點怪,喜怒無常,劍出鞘必定傷人,所以綽號叫鋒嶺絕劍。
趕了好一會路,三人來到了魯港鎮。
這座鎮是當地兩縣的交界點,是蕪湖四大鎮之一,市面極其繁榮。客商雲集。
一進鎮口,小虎便捧著肚皮嚷嚷:“公子爺,肚子鬧空城計啦!歇歇胳膊找個地方祭祭五臟廟,可好?”
“你一天到底要吃我幾頓?”徐飛龍笑問。
“公子爺忘了小的正在長個?”
“好吧,找地方歇歇腳也好。”他同意。
“往前走衙門對面,有一家飯店飯菜很好吃。”韋勝張著大嘴說道:“這條路我走過兩遍,所以還記得。”
現在不是吃東西的時候,酒店的客人不多,食廳擺了二十餘張桌面,只有四桌有人,顯得空蕩蕩地。
他們佔了一張桌子。店夥送來茶水,徐飛龍向店夥說道:“小二哥,替我們來幾壺酒,幾道下酒菜。來大盤的。我這位虯鬚朋友今早沒吃飽,喝完酒再準備飯菜。”
店夥走了,韋勝臉紅脖子粗苦笑道:“哎呀,那就不客氣了,你怎麼猜到的?不瞞你說,我不但今早沒吃飽。從五天前。每天只買了一點吃的充飢。早餓死了。”
“哦!韋兄,你有了困難。”他真誠地說道:“請問,你打算投奔何處?出門在外兜裡無錢,日子是很難過的。長此下去可就難辦了哪!”
“我打算儘快趕到九江,投奔我在九江鏢局裡的朋友在鏢局裡混飯吃。”
“韋兄從那裡過來的?”
“小地方,山東那邊,到這江湖,有一天過一天。混混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