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於慘白狀態,嘴角還殘留著若隱若現的血跡,急促的呼吸已經失去了先前的沉穩。
“信?”
黃裳抹去嘴角血跡,抬起頭,直接無視蕭峰幾人,目光環顧四周,慘白的臉龐上浮現一抹驚懼,這是他第一次浮現除了冷漠之外的表情,聲音嘶啞的道:“信…我的信呢?”
山巔之上,蕭峰,虛竹,段譽三人疑惑的望著黃裳,顯然,也是被黃裳的這番表情給嚇住了,即便剛才慕容復將他打成重傷,都未見他有這般表情,而此刻,他竟然表露出一股驚懼擔心的神色,而且還是一封信?
終於,黃裳的視線凝望在了身後崖邊的碎石之上,一封類似信箋的紙頁靜靜的躺在那裡,看那摺疊的痕跡,顯然是開啟又關上了無數次所造成的……
陡峭的懸崖處,信箋立於碎石之上,黃裳臉色終於恢復正常,轉過身,剛欲伸手將信箋拿起,但也許是腳下的輕微震動,使得碎石忽然滾落而下,而那封信箋,竟然也是隨之掉落下去。
“不!”黃裳望著那如鵝毛般輕輕滑落懸崖的信箋,卻是肝膽俱裂,根來不及多想,腦海裡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一定要抓住他,是以,在這一瞬間,身形猛然一動,竟是直接朝那萬丈深谷中飄蕩的信箋抓去……
正文 第二百六拾六章 論劍之落幕俱傷39第二
漫天寂靜,整個山巔都似乎在這一霎凝固下來了一般!
山巔之上,一道猶如驚雷般的聲音,在雲霧之中響起,黃裳那道受傷的身軀,突然猛然躍入山崖,面對著萬丈深淵,他竟然都是一眨不眨,他目光緊緊的望著不遠處,如鵝毛般落下的信箋……
瞬間,手中袖袍一揮,一股內勁席捲而開,直接是捲起那封摺疊無數次的信箋,迅速的收入懷中!
這封信箋之所以能讓黃裳如此在意,是因為這是他父親在出徵之前,留給他最後的關懷,每每心傷頹廢之時,黃裳便會翻閱懷念,是以,在他心裡,這封信箋,是比他的命還重要。
就在黃裳躍出數米,撿回那封信箋之時,其那緊繃的心,也是終於鬆懈了下來,此刻,就重傷的臉色,迅速湧現一抹蒼白,再也壓抑不住,一口鮮血噗嗤一聲便是噴了出來,但見黃裳那漆黑眼瞳中,翻騰的雲海,迎面撲來,旋即雲海湧動,逐漸將其墮落的身形所吞噬!
劇烈而刺耳的風聲,從黃裳的耳邊飛刮而過,胸膛中的心臟,不斷狠狠的跳動著,在這一剎那,黃裳的心中發出最後一道苦澀的喃喃自語:“要死了麼?”
轟!
然而,就在身形即將被雲海所吞噬之時,黃裳眼角的餘光,終於是瞥見,慕容復一臉淡漠地不知何時的站在其身後,一隻幾乎的染滿了鮮血的手掌,猛的自那雲霧之中猛然落下,在黃裳驚異的目光中,便是穿過雲海,抓在其衣襟之上……
“就算是要死,也得死在我的手裡?!”
黃裳面色蒼白的望著一臉猙獰之色的慕容復。他能夠感覺到,後者的氣息此刻也已差不多油盡燈枯,感受著那雖然極為微弱,可卻依然死死抓著自己的慕容復,黃裳的面色閃過一絲不可置信,一對眼睛,充斥著震驚與不可置信的望著對面的瀟炎,那雷模樣,猶如見鬼了一般。
“是你?你。你為何,要…救我?”
無視黃裳的表情,慕容復劇烈的喘著粗氣,手臂上的袖袍,已經被徹底粉碎。披頭散髮,呼吸急促,掌心處那鮮紅的血液不斷的滴落而下,甚至其臉色,都是遍佈著深深的蒼白。
慕容複目光平靜的望著黃裳那副滑稽模樣,終於,忍不住的咧嘴一笑。白燦燦的牙齒卻是令得後者眼神中劃過一抹不自然:“將我打得這麼狼狽,現在讓你死了,我找誰報仇!?”
不過慕容復畢竟身上傷勢太重,此番拉住黃裳。早已達到極限,其胸口那五道爪印不斷流淌著鮮血,令得就蒼白的臉色更是變得濃郁數分,鮮血瘋狂滲透出來。那般模樣,當真是極為恐怖。
啊啊!
巨大的痛楚。瘋狂的在慕容復的體內瀰漫開來,即便是以慕容復的定力,都是忍不住的發出低沉痛苦的低吼咆哮,鮮血不斷的湧出來,令得他看上去如同血人。
“給我上來!”
喊聲剛剛落下,一道低沉悶聲突然響起,旋即蕭峰三人便是一臉驚愕的見到,懸崖之下的黃裳,直接是毫無徵兆的被慕容復一甩而出。
就在慕容復拼起全身殘餘力氣,反手猛地一甩,將黃裳拉起的那一霎,那瀰漫在前者渾身的傷口,猶如受到某種牽引般,猛然一裂,旋即一股撕心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