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兒子的聲音,躍長貴一怔,轉身看到犄角陰影處,正蹲那裡的躍千愁,不由皺眉道:“愁兒!怎麼蹲在這裡,你身體剛好,小心著涼。”
“父親!我有事找你。”躍千愁緩緩走來道。躍長貴知道了,兒子是守在這裡等自己,還是頭次見他這樣,對身後隨從道:“你們回去休息。”二人恭敬退下。
“什麼事?”躍長貴慈愛的問道。躍千愁道:“父親跟我來。”前者沒有再問什麼,跟著兒子到了花園。
躍千愁提起石桌上的燈籠,照亮了地上的屍體。躍長貴順著燭光看去,地上躺著的人已經血肉模糊,腦袋砸的稀爛,已經分不清是誰。但躍府里人的衣著,他還是能分辨出來的,隱約猜出了地上的屍體是誰,眉頭輕輕皺了皺,道:“是你表哥?”
躍千愁點點頭,觀察著父親的表情,見他反應不大,暗道:“果然沒猜錯,生意能做這麼大的,能有幾個簡單的。”
躍長貴在石凳上坐下,盯著兒子問道:“為什麼這樣做?你上次被綁架和他有關係?”
兒子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只是拿著酒壺給父親面前的酒杯滿上,道:“酒菜都是乾淨的,沒人碰過。”說完又給自己滿上,也坐下了,喝下一杯後,才把事情的經過緩緩道來。
躍千愁越講,躍長貴臉色越沉,待前者講完,後者一拍桌子,怒道:“果然是這養不熟的狗東西,居然想讓我躍家斷子絕孫,我早就懷疑是他了,不是看在你母親面子上,我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父親!人是我親手殺的,我怕母親知道了……”躍千愁話沒說完,躍長貴揮手道:“你什麼也不知道,回去休息吧!這裡我來處理。”
“知道了,父親,那我去洗洗睡了?”躍千愁問道,對面的父親點點頭。
看到兒子淡然離去,躍長貴微微有些驚訝,他想不到兒子會親手殺人,更想不到兒子居然這樣冷靜,這該需要多大的心理素質,他是知道的。看來是受了這次綁架的刺激,不過現在看來未嘗不是件好事,總比他以前做個糊里糊塗的少爺好。喝下一杯酒後,嘆道:“我躍家後繼有人了。”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我不愛冰冷的床沿,不要逼我想念,不要逼我流淚,我會翻臉……”除了心頭大患,洗過後的躍千愁,躺在床上,架著小腿,哼著歌,慢慢安心的睡去。
正文 第005章 玉佩
沒心沒肺的睡到日上三杆,爬起後坐床邊上愣了愣神,想想從郭建軍變成躍千愁真是不可思議,只見他喃喃道:“躍千愁,這名字寓意挺好,是沒有煩惱的意思吧!還不知道本人到底長什麼樣。。”
想到這裡,喚來丫鬟青草,服侍他洗漱更衣。完後坐在銅鏡前,銅鏡沒有前世的鏡子看得清晰,朦朦朧朧。躍千愁有點蔫了,再不清楚也大概看清了自己的樣貌,與前世英俊瀟灑的郭老大相比,現在的長像簡直太普通了。唯一的優點就是比前世年輕,今年才十六歲。
他自我安慰的想,應該是鏡子的問題。又吩咐青草準備了一盆墨汁。那張樣貌平平的臉,倒映在盆中。躍千愁徹底死心了。昨晚還在夢中和神仙姐姐,郎才女貌的你儂我儂,現在真的是隻能做夢了。
有人報官,在城外發現一男一女的屍體。經官府勘驗過後確認,死者是躍府的薛蓋寶和他的貼身丫鬟,估計是碰到了劫匪,遭了禍害。
躍府得了官府的訊息後,派人確認了死者身份。得知薛蓋寶死了,薛二孃哭得死去活來,但官府也查不出到底誰是兇手。躍千愁知道後,不得不佩服他老子心狠手辣,想不到躍長貴怕走漏風聲,連那丫鬟也一起搞死了。
不幾日,躍府掛白大辦喪事,和尚道士一大堆,鬧騰了好幾天。倆父子也裝出一副傷心的樣子,這點二人倒不用人教,裝得有模有樣。
薛二孃幾日都是以淚洗面,叨嘮著薛家斷子絕孫了,後來不知道聽了誰出的餿主意,拉著躍千愁哀求,要兒子多生幾個男丁,過繼一個給薛家傳承香火。這事聽得躍長貴臉色發青,牙疼不已。躍千愁支支吾吾的應付了過去。
又幾日,薛蓋寶下葬後,薛二孃那股傷心勁過去了,使喚人把兒子叫了過來。躍千愁聽到母親叫,有點頭皮發麻,這幾天真是被母親給哭怕了,他甚至都後悔當初不該殺薛蓋寶,還是他老子聰明,找了個應酬的理由躲外面去了。
見母親不哭了,躍千愁鬆了口氣,乖乖的在跟前坐下。薛二孃手裡拿了塊晶瑩剔透的玉佩,痴痴的看著,不一會兒眼眶又紅了,淚珠在裡面打轉。躍千愁慌了,好話說盡,終於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