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酒,酒量一定很好。可惜,沒有機會和你一起喝酒。”
陸無歸舉起空杯,虛敬高行天道:“或許有那麼一天,不再有瑣事上心,那麼我會和兄一醉方休!”
“希望如此。”高行天一飲而盡。他與陸無歸在盤古路通天瀑與唐表一戰,不料楚紅玉藉機引走了金寒窗。他倆分析唐門多半不會束縛金寒窗的自由,金寒窗肯定還會出現在青州暮望城,是以專在這裡候著。
酒碗輕放,正到午時二刻。長街漸起一陣馬蹄聲,遠處一列五人縱馬打遠而來。率先一騎的青年頭束金冠,身著錦袍,外套軟甲,肩披大氅。他身後四人軍士打扮,高矮胖瘦不一,兩兩相對緊隨領頭青年。
同心街一路封禁,五人卻是旁若無人,暢通無阻。
夾道平民紛紛認出這個人來,他們吵嚷的聲音卻一時壓低下來,沿街差役面對縱馬狂奔的青年卻當未見一般。青年在暮望一向無法無天慣了,他便是早前郡守欒祥光的長子,現任的青州府步騎校尉欒照,他是場中有些兵士的頂頭上司,即使這一路縱馬不合禮制,也沒有人能管得了。欒祥光一死,欒照以兵統府,大權在握,比以前更加猖狂。
欒照在流光樓前猛一勒馬,將韁繩甩給手下,一腳踹開掛著休止牌的正門,拎著馬鞭徑自入樓。
酒客聽得一陣沉響,來不及招呼,欒照聳著肩膀領著四個近衛已上了二樓。
這幾人在二樓中央一站,解盔卸甲,目光洶洶。
流光樓掌櫃慌忙從樓下跑爬上來,陪笑道:“欒校尉,欒大公子,哎呦,看您,貴客不能在這屈尊啊!有一向給您留的雅座,今天怎麼來這了,小的還是引校尉去用慣了的地方吧。”
欒照斜看他一眼,嗤聲道:“本公子想在那吃酒就在那吃酒,關你鳥事。”
“那是,那是,校尉今天有大事,二樓走動起來方便,小的窗邊給您現起個座?”見欒照不言語,掌櫃趕忙讓小二去和客人商量,一定要想方設法讓出地方,暮望城得罪誰也不能得罪欒照校尉,他想這個道理其他人也是懂的。
須臾,滿員的黃金區域就騰出了一桌。不過欒照看也未看,用馬鞭一指,倨傲道:“我要那桌。”
幾乎整個二樓賓客的目光都在欒照身上,他正指在窗邊中心位置,那裡是觀看街景的最佳座位,和高行天、陸無歸隔了兩個位次。被看上的一桌共坐有四人,他們見欒照一指,不等掌櫃開口就立刻下座。
掌櫃追著向四人道謝,手筆一揮將四人的酒錢全免了。三男一女一拱手匆匆就走,他們甫過欒照身邊,就見欒照身後一名光頭近衛猛一探手,在其中女眷的臀部摸了一記。
少婦驚叫一聲,花容失色。三名男子中一名微微發福的漢子立刻護在女子身前,看樣子應是女子的夫婿。
那漢子眼珠直轉,卻急的一句話拿不起。那少婦躲在他身後,就快哭出聲來。
欒照返身盯看底氣不足的漢子,再睨一眼花容失色的少婦,鄙夷道:“緊張什麼,這等姿色我還看不上眼,滾!”
漢子與婦人聽到這羞辱性的語句,卻如蒙大赦,互相拉攜著就走。
欒照到空座坐下,向光頭呵斥:“史都,你他媽的,才多久又憋不住了,今天別給我鬧事,否則我斷了你的命根子。”
史都不以為意,邪笑道:“公子,我也沒想幹別的,就是想聽她叫一聲。”
“你他媽的這當前也不老實,把心都收著。”欒照把腳抬到桌上,作勢欲踹。
史都主動把光頭頂到欒照鞋底,諂媚道:“公子踹,公子踹。”
欒照真就發力,一腳就把高胖的史都踹翻出五尺。
史都倒飛出去,像一頭水牛撞上後面一桌,椅子、杯盞一頓翻砸。他訕笑著站起,旁若無事。那桌人早驚恐不堪,此時藉機紛紛下座,也不管剛剛用上飯菜。
其他還有數桌,尤其是有女眷的,也紛紛要走。
欒照見了,怒叫道:“媽的,那個敢走!都坐下,想讓本公子一個人在這吃悶酒?你們得在這陪本公子樂,我不走,你們誰都甭想走!”
四名近衛,目光陰冷逼視一眾蠢動賓客,眾人無奈只得回坐。此時樓內酒客大多心神不寧,唯恐麻煩上身。只有寥寥幾桌仍舊談笑風生,其中高行天、陸無歸兩人,一個飲酒,一個看街,對樓內囂張之人只當未見。
欒照身邊這四人都有軍籍在身,但他們本初並非兵士,俱是欒照校尉府招攬的江湖能人。欒照大筆一揮,就特批入營了。四人在武林中均有著響亮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