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畫竟然還是一副享受的模樣。
周舟盤腿坐在一旁,面前擺弄著幾顆卵石,按照玫畫所說的,體會著不同排列會引動何種效果。他用的是最普通的石材,勾動的元力波動很是輕微,若非靈識境界足夠強大,根本察覺不出波動的細微差別。
還好,他能做到。而這,也是玫畫對他的小小考較。
“你今日先學靈識佈陣,用靈識離體,吸納元氣、構畫個簡單的聚靈陣出來吧,這是陣圖,看好了。”
“謝師叔。”
“若是今日學不會……”
玫畫手中多了一條紅色的鞭子,嘴角勾勒出了些許嫵媚的笑容。
周舟虎軀一震。
好傢伙,真有皮鞭!辣油和老虎凳估計也不遠了吧?!
由此,周舟踏上了辛酸的習陣之路。歸鴻子來看過他一次,回去之後也就自行閉關了。他雖想和周師弟縱聲高歌、談經誦道,卻也不能耽誤周舟學本領。
至於周舟的境況……每天都能聽見藥谷的後山水潭處,傳來些野獸的低吼聲……
日子久了,藥谷弟子都有些惴惴不安,還以為峰主近來不思煉丹,在後山養什麼兇獸。
……
青山綠水間,一處不起眼的道觀前,有一少女帶著兩名老嫗叩門停駐。
“道長,真的沒有嗎?”
“姑娘要找的那年輕男子,我們這裡不曾見的,”這名金丹修士滿臉恭敬,在兩位老嫗面前,根本不敢有分毫造次,“我這裡只是個小道場,門人弟子十多個,都是從小被我收養的。”
“那道長可曾聽聞過這人的訊息?”
“這個,也確實不曾聽聞。”道長的汗都快滴下來了,有點擔心面前這蒙面女子一時情急,讓她身後的老嫗拍碎了他這小山頭。他又道:“不過,聽姑娘所說,那年輕道人竟能同時驅使水火,定是大能修士的弟子門徒,應該是在一些大派吧。”
東方羽兒低頭不語,眼中滿是黯然。
這半個多月以來,以那坊鎮為起點,近二十萬裡的大派都已經問遍了吧,只能在這些小派中來尋。
“小姐,莫亂了道心。”銅婆婆輕聲說著。
另一人也溫聲道:“只要他還在,定是能尋到的。他一個道融修士,肯定走不遠,我們挨個問就是了。”
“嗯,他本就是怕麻煩的性子,說不定真就特意去找些小門躲著……”
東方羽兒打起精神,對著那道長做了個道揖,轉身走向了山下。
兩位老嫗也對那名觀主微微頷首,說了句叨擾了,隨羽兒一起步行離開。
銅婆婆對身旁的老人低聲道:“我有些年歲沒到南邊來了,二姐,你可知這附近有什麼新起的門派?”
“我也有數千年沒來過了,不如你我分開,你護著小姐,我去四處山頭看看。”
“也是這番道理,我去和小姐說一聲……這痴情的性子,還真像極了老母,怪不得會惹老母如此憐愛。”
“你我,不也看她甚是喜愛?唉,她又拿那紙鳶了。”
東方羽兒扶著一顆花樹的枝幹,右手手心託著那個紙鳶,真元輸入,上面浮現出了幾個已經有些模糊的字跡。
安心修行。
這字跡,若是看得次數太多了,上面的真元印記就會被漸漸衝散……
你到底在哪兒?可知羽兒心掛?
若是安好,給羽兒一封書信不行嗎?
雲舒雲卷,晴空長虹。
等她收拾好心情,再次踏上了尋那心上人兒的旅途。一名老嫗已暫時離去,想尋個擅長推算的仙友,推算下名為周舟那修士的安危與方位。
也是為周大俠操碎了心。
……
白天研究玫畫教他的陣法,夜間參悟太清殺陣,周舟這段時間過的特別充實,都沒怎麼睡過覺。
不是不想睡,是玫畫不讓睡……
參悟法陣厭煩了,就把天使蛋放在身旁,說說話、或是靜靜地看著,心情很快就能恢復寧靜。
他研究陣法,只是去學如何佈陣、如何破陣,算是死記硬背陣法套路,而不去鑽研陣法原理、也不去研究太複雜的大陣走向。不然,莫說是幾個月的時間,就是幾年、數十年,能有所得也算不了。
他自認,可不是玫畫這種資質近妖的天才。
這日正午,周舟正在研究一種迷陣的佈置,卻聽玫畫在閣樓相召:
“我閣樓後陣法被觸動了,你過去看看,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