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金星一起飄了過來;那群天兵天將都在等候,目不斜視、對兩個天庭的大官剛才說的那些,全都當沒聽到。
“這麼的,老弟,你先去吧,我還有些事要去做了。”天蓬如此說著,像是在拉家常的口氣,“玉帝召見你,並未召見我,我就不過去了。”
太白金星在旁邊笑眯眯的等著;這老頭背後的那些天兵天將,也都靜悄悄的。
周舟也沒強求天蓬跟著,輕笑道:“那好……老哥,你去要赴二郎真君的約嗎?”
“不,總不能讓人覺得我天蓬元帥怕了二郎神!”天蓬抬頭挺胸,但轉而囑咐著周舟:“需要記得,玉帝陛下可不是那人皇,可別無禮衝撞了!”
周舟有些哭笑不得,他不知道是該說自己已經不是小孩兒了,還是該發表點其他觀點。
“老哥你放心,我心裡有數的。”
“有數就行,有數就行,”天蓬拍拍周舟的胳膊,眼中多是些感慨。
和周舟相處雖然不過七八日;這幾日在天蓬漫長的修道生活中,可能也只是轉瞬的時間單位,卻給他留下了一幅幅難以忘記的畫面。
樓船上初次相識,把酒言歡徹夜暢談,都覺得彼此遇到了彼此的知己好友,彼此存在一種男人之間的默契。
上咸陽、遇嫦娥,天蓬失手將紅繩纏到了米凱爾手上,讓姮娥開始惦記小米粥……
因果因果,當真是難斷的因果。
天蓬是不怪周舟和米凱爾的,就算周舟不擺出受害者的立場,天蓬也不會怪罪。
姮娥又不是自己的,如何能霸佔?——這是天蓬的內心想法,並不影響他和周舟的兄弟情、友情。
此時要暫別,天蓬心中多有些不捨,所以拍了拍周舟的胳膊。
“你這是怎麼了?”周舟頓時想多了,他還以為天蓬露出這種別離的傷感情懷,是因為表白被拒絕之後心如死灰,要去找二郎神比鬥,再假借失手……自殺!
瞬間,周舟腦補出了一整集的苦情連續劇!
“什麼怎麼了?”天蓬用那雙真摯的眼眸看著周舟,似乎在奇怪周舟為什麼一臉緊張。
他還以為周舟是被玉帝之名嚇到了,湊到了周舟耳旁說了句:“不要擔心,玉帝其實一點都不兇,平易近人的。”
“老哥你……”
“去吧去吧,玉帝相召可不能耽誤了,你現在還是天庭正神啊。”
天蓬笑著推了下週舟;現在他和周舟已經熟的很,這種動作不會引起米凱爾出手了。
其實,米凱爾是不是擋在主人面前,是否對和周舟動手動腳的人怒目而視,大部分情況下,都是透過主人心中所想進行判斷。
比如當初玫畫要教訓周舟,周大俠心裡一抽抽,玫畫就被天使妹子摁在地上了……
“那老哥,我現在就去了。”
“去吧去吧!”天蓬笑呵呵的告別,“我在外面逛了這麼久,也該回去做點正事了。”
“老哥保重。”
“你抓緊修行!”
兩人依依惜別,周舟對著太白金星做了個問候的道揖,前面的天兵天將同時讓開了一條路,讓他和米凱爾落在白雲的前面。
等重重人影將小米粥的背影遮掩,天蓬還在抬手揮舞著……
他背後的月色美景如畫;他眼中的祥雲,故人正別離。
“唉。”
天蓬頹然一嘆,站在那看著漫天星辰發呆。
這一嘆,道出了多少感慨,幾多無奈。
隨即卻又釋然一笑,站在那繼續眺望著這片星空;腳下出現了一股潺潺溪流,帶著英俊的天蓬朝另一個方向飛去了。
‘仙子的紅繩牽在了弟妹手上,雖然有些荒謬,但想要踏入準聖境絕非常理可以揣度的吧。’
天蓬如此想著,心中不斷計算著:‘若是讓姮娥委身於弟妹、不對,其實就是和弟妹共同侍奉老弟,憑老弟的脾性,倒也不會讓她受委屈。’
那,自己又如何自處呢?
天蓬眼中流露著思索,他為何會有這種想法?自己到底是真的喜歡姮娥,還只是,那因愛而成的執念?
為什麼自己一直在想著,若是老弟和仙子能成好事,他就能……解脫了嗎?
“我到底,”天蓬扭頭看著月宮,眼前浮現出了一幕幕畫面,大同小異,都是姮娥站在廣寒宮上眺望洪荒的影像。
但這些畫面漸漸淡去,又出現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一段回憶。
任憑時間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