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在聖陽山下成為了活死人的陸塵。
此刻的陸塵仍舊沒有半點變化,長長的黑髮散披在間上,透著一點光澤,乃是被迷濛在赤焚荷池上的赤焚水霧洗滌過的跡象。渾身磨損不成樣子的法袍也有著密集的斑點血汙,一塊壓著一壓,散發著淡淡的血腥氣息。
還有,有著赤焚荷的香氣,這股血腥氣息並不能飄出太遠。
而在金寶浮臺的東側,一個高大、宛若古境仙潭的洞府門口,太乙真君正手指蓮荷,靜靜的觀望著陸塵。
“三載又三載、五年還五年,陸塵已經坐在這裡一十六年整了,尚有兩年,如若不能醒來,就該通知了塵將他的屍身葬下了。”
太乙真君淡然的掐該計算著陸塵來元寶的時間,說這番話的時候並沒有因為陸塵沒有甦醒而表現出憂愁甚至悲傷。身為巨頭,太乙活的時間太長了,從那段開天劈地的日子開始算起,已經有……
太乙搖了搖頭,具體多少年他已經記不清了,修行一世看到的悲歡離合、陰陽兩隔多的宛若天上的星斗,瀚海浮塵,很少有這種傷感的事能夠觸動他的凡塵心為此感懷了。
不過太乙還是目不斜視的看著陸塵,一直看了十六年整,從來沒有放鬆過。
未至三十三重天,便已擁有天地意志,此子的悟性簡直高的無法想象。太乙的眼眸裡處處透著欣賞的意味。
“金寶浮臺,還能保證兩年肉身不死,造化弄人啊。”
太乙真君嘆了口氣,可就在這時,金寶浮臺上的陸塵十六年來紋絲不動的肉身為之一顫。太乙真君很清晰的把這細微的動作捕捉在瞳孔裡。
“醒了嗎?不錯。”仍是那般淡淡的笑容,太乙真君身形未動,眨眼間飛上了浮臺。
“啊好累啊。”
金寶浮臺上,金色的邊暈映著陸塵十六年未動的肉身突然伸起了雙手,大大的抻了個懶腰,眼睛還沒睜先打了個哈欠。待他睜開雙眼時,眼前的景象不由讓他愣住了。
入眼的荷塘到處漂浮著淡淡的緋紅色氣暈,空氣中的天地元氣清淡中帶著絲許微不可察的浮燥,那是遊離著天地元氣中的真火氣息,最純淨的真陽之火,比起軒燁的真龍嘯天焰還要濃郁百輩。
湧進鼻息的是真陽之火柔和的氣息,陸塵不禁有些愣神……
要知道,這天地元氣中的火息越精純就越暴燥,柔和的火元,可是第一次見到。
正想著,陸塵忽然發現在自己的身後有人,下意識的回過頭來,再結合著周圍陌生的環境不由看了過去,結果看到了一個素不相識的老人。
“你是誰?”陸塵詫異的問道,思緒迅速的翻湧,想到了在苦海、天階中的聲音,當下追問道:“您就是在天階中給我指引的前輩嗎?”
“天階?指引?”太乙真君愣了愣神,突然間老眼暴起一團精光。
雖然是一閃即逝,但此刻的太乙真君再也無法保持沉穩、從容的心態了,他沉思了一會兒,搖頭道:“本君未曾給你指引,為何這麼問?”
“哦!”陸塵失望的搖了搖頭,心想,如果不是他,那會是誰呢。那個人修為一定很強大,下一次見到,一定要好好感謝人家。
正胡思亂思著,陸塵愕然的抬起頭,這才下意識的注意到太乙真君,見對方一派仙風道骨,氣息中沒有殺氣存在,心裡頗為疑惑問道:“前輩,您是?”
太乙真君跟陸塵一樣有些愣神,只不過他心裡想到某種可能之後,也不敢胡亂的猜測,於是把滿肚子的疑惑憋了回去,重新恢復了淡淡的笑容。
“本君太乙,乃了塵之師尊。”太乙微笑道。
“太乙?師父的師父?”
這一驚吃的不小,陸塵早就聽說上天有巨頭無數,其中太乙真君是丹道的皇者,乃屬開天劈地的人物之一,一身修為已臻返璞歸真了。可是他說是師父的師父是怎麼回事啊?
許是看出陸塵的想法,太乙真君說道:“我知你內心不解,今日本君便告訴你。其實在仙界的時候,自從了塵找到《太乙齋集》錄,他便與本君結了善緣。《太乙齋集》便是本君昔日在凡間遺落之寶典,得之等同於與本君結緣,這些年一直以來是本君教導了塵修煉,至於他為什麼沒有告訴你,是因為本君還不想讓人知道我們的關係。”
“哦。”陸塵徹度恍悟,言道:“我倒說師尊的修為進境如廝,原來有前輩相助,請恕晚輩有眼不識泰山。”陸塵恭敬的拱了拱手。
然後又問道:“前輩,請問這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