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輕蔑的笑起:“你這般話,我曾經聽過無數次,但是他們都有讓我饒恕的理由,唯獨是你……”
說到一半,陸塵的語聲一頓,一縷黑火順著手臂延伸到掌心,再到黃桐的頸部,慢慢灼燒了起來。
那火苗很小,小到只能在體表慢慢燃燒,卻很準確的可以讓出竅期高手的肉身無法抵禦那般溫度。
“唯獨是你,沒有這個資格。”陸塵繼續說了下去,黃桐的全身已經被黑火點燃,只有頭顱在神識的控制之下,尚算完整。
不過他的面孔已經扭曲,那般灼熱之痛帶來的傷害,根本不是他一個剛剛奪舍,實力只有出竅中期能夠忍受的存在。
“你應該慶幸。”陸塵冷笑連連道:“三日前我來的時候,想過千萬個折磨你的方法,以洩我心頭之恨。可是現在我才發現,你所做的一切,根本不值得我去折磨你,你連受到折磨的資格也沒有。”
“啊!啊!啊!”
話說到這裡,黃桐的的頭髮也燃燒了起來,那猙獰的表情正如魔獄中被禁錮了萬載的魔鬼。此刻他拼盡一切力量想要元嬰出竅,至少還能免去肉身上傳來的痛楚。然而陸塵卻以神識死死的束縛住他的肉身,根本不給他機會。
歇斯底里的哀嚎聲,一浪高過一浪的傳到了數里、數十里、甚至數百里之外,所有聽到黃桐哀嚎的人,心裡有種無法忍受的抓狂感,彷彿有千百隻甲蟲在往心房裡鑽。
陸塵視線下移,鼻子微皺,黃桐痛的尿了褲子,再由黑火蒸發,傳出陣陣腥騷的臭味。
撇了撇嘴,陸塵道:“黃家驕子,狗屁不如。”
輕聲低罵了一聲,陸塵手上一發狠勁,便要結束這段恩怨……
然而,正當這時,一道飛虹自遠山深處沖天而起,那飛虹光彩斑斕、氣勢雄渾,繚繞天際中,更有一股彌天的殺機暗蘊其中。
眾修士見狀齊齊朝著南斗城的北方望去,只見那絢麗多端的飛虹,夾雜著難以想象的勁氣,破空而來。
用的卻是大挪移的分身化影術……
“嗖!”
刀鋒般的破空聲,讓陸塵離著老遠便感覺到自己的胸膛有著壓抑與沉悶感,這般感覺饒是徐翩鴻、風毒老怪聯手也無法帶來。
飛虹的尖銳處,陸塵更是以兇眼識靈之法,在瞬息間看到一柄閃動著七色光彩的玉劍。
此劍不凡,至少有極品靈器的程度,但絕對比徐翩鴻的梅雨針,更具殺傷力。
目測約達數百米開外的時候,陸塵的胸口便被銳利的劍勁破開了黑甲、傷傷了肌膚,好在他反應夠快,瞬移挪動之後,讓開了五六寸的距離。只不過那樣,他的肩頭還是被劍風戳出了一個驚人的血洞。
“噗!”
“渡劫中期高手?”陸塵眼神一變,赫然劃開數里距離,長劍斜下方向的狠狠刺入焦黑的熱土,消失的無形無蹤。
待到陸塵轉過身來時,南斗城上空已然出現了一名花白髮色的老者,那老者身材極為偉岸、劍眉明目、道骨翩翩,衣襟輕抖之下,露出一雙滿是皺痕的寬厚手掌。以陸塵的目力,當即便發覺手掌上佈滿的老繭,共有五處,印在掌心,呈合圍之勢。
“這是一雙握劍的手。”陸塵眉宇深凝,冷冷視去。
“四叔。”很早逃到城外某處的黃經始終不敢現身,託了黃桐的福,陸塵一直沒有注意到自己。看到老人出現,黃經這才縱身飛出,託著傷痕累累的疲憊之體來到老人近前。
到的跟前,黃經目色一凝,閃過驚喜之色:“四叔?您突破了?”
老人沒有說話,目光死死的盯著不遠處的陸塵,一絲殺機隱隱浮動。
“四爺救我,救我……”黃桐看到老人,彷彿抓到了救命的稻草,拼了命的救助大喊。
而那些圍觀的修士皆是在老人出現的同時,響起陣陣議論之聲。
“黃青竹,是黃青竹,南斗城的第一高手。”
“這氣勢,難道他突破成為渡劫中期高手了?”
“八成是啊,沒想到陸塵這麼不走運,大分剛要得報的時候,遇到了黃青竹,這下麻煩了。”
“……”
陣陣低語徐徐盪開,陸塵的心裡對老人的認知也有了七八分,他的心裡一突,早就聽說黃青竹是渡劫初期高手,沒想到自己趕上人家突破了,這下有些麻煩了。
黃青竹死死的看著陸塵,氣勢一點點漲動,目光環視著自己辛辛苦苦建下的基業如今變成了廢墟一片,其清冷的瞳孔中陡然迸射出耀目的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