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狗舍中,一團黑影蠕動了一下,小黑狗似乎睡夠了,醒轉過來。
黑狗溜達到狗舍外面,按慣例又對月嚎叫了一番,頓時月光大盛,它這才滿意地趴在地上,沐浴在月光的照shè下。
在楊雲的屋子裡,從視窗透進來的一縷月光突然變得格外明亮,將整個房間都染成了銀白sè,要不是此時楊琳已經離開,準會被驚得目瞪口呆。
月光中的靈氣凝聚起來,形成水滴的形狀,銀光燦燦,彷彿像水銀一樣,然後悄無聲息地沒入楊雲的膻中xùe。
這之後月光恢復了正常,識海中的黑狗也回到狗舍繼續沉睡,一切都平靜下去。
第二天早上楊雲醒來,覺得神清氣爽,一點宿醉後的頭痛都沒有。
父親和大哥又去田裡忙活去了,其實現在家裡即使不種地也沒什麼,可是他們兩個卻依然堅持每天如此辛勞。
楊嶽和陳虎待在家中修煉蹈海訣,雖然修煉的時間不長,兩個人也覺得身輕體健,舉手投足之間一絲隱隱的氣感貫通全身,氣力也增長了不少,因此修煉起來越發上心了。
兩個人都是窮苦出身,又當水手跑海,遇到過許多艱險,吃過許多苦,而這個蹈海訣功法的特點是入門容易,但是要想登堂入室,卻需要有大毅力耐著性子一點一點磨鍊出來,對悟性的要求卻不甚高,頗為適合楊嶽和陳虎二人。
蹈海訣適合楊嶽是肯定的,畢竟是楊雲特意從識海中千萬部功法中精選出來的,至於陳虎則是跟著沾光了。
“雲弟,你快來看看,我這連環七式覆海步總是走不順暢,要怎樣修煉才對?”陳虎看到楊雲,連忙招手問道。
隨意瞅了一眼,楊雲道:“你的定水針練得還不到家,我二哥的火候比你深,他還在老老實實地練靜bō步呢,你一下子跳到覆海步,走不順是正常的。”
蹈海訣是一門由外而內,依靠步法進行修煉的功訣,其中最基礎的步法有七種:定水針、履水步、靜bō步、河濤步、平湖步、翻江步、覆海步。這七種步法由淺入深,一層套著一層,修煉到高深的境界,可以凌bō踏làng,陸地飛騰。
“不會吧,定水針就是站那麼一個樁子,動都不用動,我早就練會了呀?”陳虎說道。
“誰說練定水針不用動的?”
“啊?定水針就是一個姿勢,連個步法都沒有,怎麼動啊?”
楊雲問道:“如果你站在船上,船在水上走,那你在動還是沒在動?”
“這個,”陳虎撓頭想了一下,“應該是在動吧。”
“又如果你站在船上,遇到長福號那天的大làng,你手裡不抓東西,還能站得住嗎?”
“不行。”
“如果定水針練到家,不管船晃得多厲害,光憑一雙腳你就能穩穩站在甲板上,半步都不動。”
“這麼厲害?”陳虎咂舌道。
“三弟說得不錯,定水針看似簡單,卻是所有步法的基礎,我在練其他六式的時候,如果步子踏luàn了,只要擺出定水針,立刻可以接著順下去。”楊嶽說出了自己的體會。
“不錯,就是這樣。”楊雲喜道,看來二哥確實非常適合蹈海訣,這麼快就體悟出了一些精髓。
陳虎這下徹底信了,連忙重新練起定水針來。
楊雲從廚房中找出一個水缸上的蓋子,這種木板做成蓋子又大又重,將其放在院中磨盤的石滾上,然後讓楊嶽和陳虎跳到上面練習。
蓋子下面不平,上面再站了兩個人,立刻搖晃起來,兩個人剛想挪一下腳,楊雲在下邊喊道:“不能動,用定水針。”
結果兩個人撲通一下,連人帶蓋摔倒下來。
“哈哈。”旁邊偷看的楊琳笑得huā枝luàn顫。
“小丫頭笑什麼笑?”楊嶽臉面有點掛不住,開口斥道。
楊琳吐了一下舌頭,“二哥三哥,娘讓我喊你們去吃飯。”
“走——吃飯吃飯。”楊雲說道。
飯桌上還是楊雲熟悉的麻葉菜小米粥,不過比起以往來稠厚了不少,飯桌上還有一個籃子,裡面放滿了饅頭涼糕,還有十幾個jī蛋,另外還有些醃製的蘿蔔和小海魚之類的鹹菜。
“這早飯總算能吃飽啦。”楊雲稍微感慨了一下後,伸手抓過一個饅頭吃了起來。
“三哥,你的手鍊怎麼還會發熱呀?”這時小妹楊琳發問道。
“唔——”楊雲把卡在嗓子眼上的一大塊饅頭嚥下去,這才說道:“有這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