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姜桓楚的瞭解,比干知道如果自己直言讓他幫微子啟爭奪王位,那麼即使以自己和姜桓楚之間的交情,向來把忠君愛國封為至理的姜桓楚恐怕也會直言拒絕。因此,這一次,比干卻是賣了一個小聰明。
作為東伯候姜桓楚的至交,比干自然是知道,姜桓楚有一個女兒,正是到了待嫁的年紀,只是由於姜桓楚甚是疼愛這個女兒,因此尚未許配人家。因此,比干在給姜桓楚寫信的時候,並沒有直言想要讓他幫助微子啟,而是專門提到了姜桓楚的女兒,說要幫忙做個媒——比干的想法很簡單,他想要在中間周旋一下,讓東伯候姜桓楚把女兒嫁給微子啟。這樣一來,姜氏部落自然而然的就會綁到了微子啟身上。到時候有了姜氏部落的支援,微子啟完全可以和子受相爭。
至於東伯候姜桓楚這邊,聽聞比干說要給自己的女兒做媒,出於對老朋友的信任,生性耿直的姜桓楚也沒有多想,當即就帶著女兒奔著朝歌來了。
而此時的子受,尚且還沉浸在蘇妲己離開朝歌的傷感之中,卻渾然不知,由比干親自編制的一張大網,正在緩緩張開。
東伯候姜桓楚作為天下諸侯之首,他要入京,雖然是為了私事,但是東伯候入京這麼大的事,自然要上稟給帝乙。
朝歌,皇宮。
帝乙看著東伯候姜桓楚要入京的奏疏,忍不住皺了皺眉。隨手把奏疏扔到案上,帝乙忍不住嘀咕道:“這老貨,趕在這個時候入京,想要做什麼?”——對於東伯候姜桓楚,帝乙自然不會陌生。在他早年征戰四方的時候,東伯候姜桓楚,可以說是他最重要的盟友,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帝乙和東伯候姜桓楚結下了身後的情誼——比干和姜桓楚的關係固然很好,但是帝乙和姜桓楚之間的關係也絲毫不差。可以說,兩人名為君臣,實為至交,私下裡兩人相處的時候也從來沒有君臣的架子。
而對於東伯候姜桓楚這個人,用帝乙的話來說,就是一個很純粹的人。
這種人性子很直,說一不二,從來不會玩弄什麼陰謀詭計。也正是因為如此,當初帝乙才會和姜桓楚推心置腹相交莫逆。
只不過,雖然姜桓楚不會玩弄什麼陰謀詭計,但是卻保不準別人會利用他來搞什麼陰謀詭計,因此,雖然很相信姜桓楚,但是帝乙看到姜桓楚入京的訊息,心中還是暗暗留意了一下。
想了想,帝乙對身邊的仲伯說道:“仲伯,吩咐下去,準備一下,正好孤王和桓楚好久未見,等桓楚入京,孤王要親自給他接風洗塵。”
聞言,對於帝乙和姜桓楚的關係清清楚楚的仲伯連忙應道:“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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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談帝乙吩咐下去,要親自為東伯候姜桓楚接風洗塵,卻說東伯候姜桓楚,在收到了比干的傳書之後,當下也沒有懷疑什麼,把部落中的事情都交付給長子姜文煥之後,一邊派人上奏朝歌,一邊便帶著女兒動了身,朝著朝歌而去。一路上,因為心急著見老友,所以姜桓楚卻也前進的十分迅速,沒過多少時日就到了恩州。
這恩州名中帶州,其實卻並非一方州府,只是一個驛站,名為恩州驛。卻是距離朝歌最近的一處驛站。
東伯候姜桓楚一行人抵達了恩州驛之後,眼看著天色漸晚,知道今晚是趕不到朝歌了,於是便打算著在這驛站歇息一宿,等到明日再趕路。
堂堂東伯候駕臨,此地的驛丞自然不敢怠慢,連忙收拾好了驛站,以供姜桓楚一行人歇息。
而姜桓楚在把女兒安置好之後,一行人用過晚飯,雖然天色已黑,但是姜桓楚並無睏意,因此便獨自一人坐在堂中研讀兵書。
不過,姜桓楚還沒有讀多久,就聽得家將前來通報,說是有來自朝歌的使者求見。
聽說是來自朝歌的使者,姜桓楚也沒有多想,以為是比干等得有些急了,派人來催催。所以,姜桓楚便讓那家將把人帶過來。
不過,等到那家將把人帶到之後,姜桓楚看清楚來人之後,卻是不由得吃了一驚:“仲伯,怎麼是你?”
原來,那求見姜桓楚的不是別人,正是常年服侍在帝乙左右的老僕,仲伯。
作為帝乙的莫逆之交,姜桓楚對於帝乙身邊的這個老僕自然是不陌生的,只是他奇怪的是,仲伯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見到姜桓楚,仲伯當即行禮道:“老奴見過東伯候。”
揮揮手示意仲伯免禮,姜桓楚好奇的問道:“仲伯,你不在那老小子身邊伺候著,怎麼有閒工夫跑我這裡來了?”
聽到姜桓楚稱帝乙為老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