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玄笑了。
他只要知道，從一開始他遇到的，始終都是眼前人，那便足夠了。
“這便是你的遺言嗎？”望舒看著葉玄：“當然，你可以試著反抗一下。”
葉玄靜靜地看著望舒，沒有說話。
按理來說，他現在應該在望舒奪舍他的時候展現出天道境界的修為，最後成功反殺。因為從望舒的話中看來，望舒並不知道他已經達到天道境界的事情。
但是他只是輕輕一嘆：“別鬧了。”
“這種算計，不過是我玩剩下的罷了。你以為，你真的騙得了我嗎？”
望舒正欲動手的動作不禁為之一滯，一絲絲閃爍在望舒眼中浮現：“將死之前，開始胡言亂語了嗎？”
說完，望舒毫不猶豫的痛下殺手！
因為她知道，他一定可以擋下的。
現在的自己，不可能是已經達到了天道境界的他的對手，甚至說，他想要滅殺自己都是輕而易舉。
當初分身之舉，自己把所有的力量都留在了分身之中。
“你真的覺得，讓我毫無內疚的殺了你，才是最好的結局嗎？”
看著毫不猶豫的對自己痛下殺手的望舒，葉玄沒有絲毫躲避的意思，只是淡淡道。
望舒停住了。
輕輕咬著下唇，望舒看著葉玄，而葉玄也是看著她，臉上已經沒有了半分笑意。
望舒頹然，坐下。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葉玄輕嘆：“我方才說了，這麼多話，真的不像你。”
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望舒的側頰，葉玄道：“如果你真的要對我下手，以你的性子，根本不會說這麼多。”
“可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我了。”
“你就是你。”
兩人相視沉默。
良久，望舒方才再次開口：“可我必須死。”
“我不死，大道不久後將再度甦醒。屆時，沒有了完整的天道可以吞噬，大道只會將我連同整個洪荒世界一起吞噬。只要我死了，大道感受不到我的氣息，就不會甦醒，直至下一個輪迴。”
葉玄沉默了。
望舒說的，便是他們原來想要做的。
毀滅天道，從而讓大道一直沉睡下去，從而擺脫輪迴的宿命。
“所以，對我來說，死在你手中，才是我最好的歸宿。”
“只可惜，本來我是想讓你可以心安理得的殺了我的。”
苦澀的笑了笑，葉玄搖了搖頭：“莫說你表現得太不對勁了，就算我沒有看出來你的心思，縱然你真的要對我下手，我又怎麼能忍心傷你？”
“可是我不死，整個洪荒都要為我陪葬。”望舒看著葉玄，十分平靜的說道。
“其實還有一個選擇的。”葉玄道。
只要望舒奪舍了他，那麼大道同樣感知不到望舒的存在，因為他本就是不在大道之內的變數。
而這也是望舒當初一分為二時的計劃。
只不過，葉玄知道這也是不可能的。
就如同他無法對望舒下手一般，望舒又何嘗能對他下手呢？
靜靜地看著葉玄，望舒平靜道：“所以說，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葉玄沒有說話。
三清，女媧，雲霄，仙音，女娃，袁洪，子受。。。。。。
他在洪荒之上又太多太多的羈絆。
望舒不死，整個洪荒都會毀滅。
望舒的身影開始逐漸變得虛幻起來。
一點一點消散。
“其實，我更願意死在你的手中。”望舒靠在葉玄懷中，輕輕的笑著。
“不過能死在你的懷中也還算不錯。”
看著懷中逐漸變得虛幻的望舒，葉玄知道自己無法阻止這一切。
“你知道嗎？”
葉玄輕嘆。
“再來之前，我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師傅他們不用我操心，女媧姐姐也能照顧好自己。雅雅也長大了，能獨當一面了，人族也不需要我照顧了。至於雲霄那個丫頭，我告訴她我要閉關，很長很長時間。”
葉玄輕聲道。
“因為你說的一切我都明白。我無法阻止這一切。”
望舒抬頭，愣愣的看著葉玄，葉玄的話讓她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她想開口說什麼，但是卻被葉玄豎起一根手指輕輕地壓在了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