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軍便可直接拒之於國門之外,而除去東越之外,北匈南下,既然徵東邊軍無法站在北丈原上,那這支草原狼騎,便只能由鎮北邊軍,外加北境數州州軍一起抗衡。北地如此安排,至於南境,這位兵法大家更是笑言,要是南唐大軍傾全國之力伐楚,靖南邊軍加上附近州軍,不僅能守住靖南關,而且還能戰而勝之,因此南境其實並不用擔心,等到南境戰事定下來,靖南步卒馳援北境,扭轉北地戰局,一同和鎮北邊軍北上,到時候佔領草原也十分有可能。當時這位兵法大家所言,在朝堂上不是沒有過爭論,只是當時的大楚軍伍第一人冠軍侯對此無動於衷,尚未被革除爵位的天軍侯白難更是不屑一顧,自然便被當作廢話,可現如今再看這當時的一番推論,便真是會很悲哀的發現,這份推論錯在三國之中,僅有兩國攻楚而已,剩餘一國東越雖不動,但徵東邊軍,亦是無法抽離,而在南境,因為有江南世家叛亂,導致多達十萬靖南步卒已經離開靖南關,所以這南境戰事,別說什麼戰而勝之,就算能維繫著不敗之地都難,甚至那舉國之力南下的北匈狼騎,遠遠要比想象的厲害的多,因此這一份推論,到現如今已經不能視作有用,反倒是當戰報傳入陵安時,不知道那些個當初附和朝中大臣會是什麼個想法。
只怕會羞愧難當。
靖南關的某處防守薄弱的關隘上,已經有南唐士卒攀爬到城頭,眼看著就要登上這道關隘,卻被不知道何時出現在這裡的一名壯實中年校尉,一刀刺中胸膛,狠狠往後一推,將其整個身子都推下城頭,收刀之後,這名面容堅毅的中年校尉吐了口口水,罵道:“又他孃的少了份軍功。”
在他周圍,也有數十個靖南步卒遊走於這處城頭上,查缺補漏,若是有何處讓南唐士卒爬上城頭的,便去將其斬殺。這一番行走下來,其實他們所殺的南唐士卒都已經不少,只是沒有一人想著軍功,都是力求保證這處關隘的安穩,直到現在,也無一人忘了他們到底該做些什麼。
守大楚國門這件事,平日裡不用多說,現如今便不用開口。
這位中年校尉在遊走小半個時辰之後,總算是得以歇息片刻,他站在城頭上,忽然想起了前幾些日子從軍營告假回家時,自家那個小兔崽子問他當兵是為什麼,當時這個沒有念過書的中年漢子沒有回答,只是揉了揉那小兔崽子的腦袋,小傢伙自作聰明的說是為了軍餉,為了成為人人都敬仰的物件,中年校尉沒有說不對,也沒有說對,當初從軍之時,自然是有不少人是為了這兩個,可軍餉易拿,成為萬眾敬仰的物件,何其難以?
從軍殺人,殺得是敵寇,那份軍餉便拿得理所應當,而為大楚守國門,為中原百姓守家園,自然便算是能成為萬眾敬仰的物件了。
中年校尉咧咧嘴,想起了這小兔崽子最後說的,他說他以後也要從軍,一直希望這小兔崽子以後成為個為家裡光宗耀祖的讀書人的他,破天荒沒有拒絕,只是笑著說了個好字。
看著關外如潮水一般的南唐士卒,中年校尉忽然皺著眉頭喃喃道:“希望你從軍的時候,世間已經無戰事,只不過現在,你老子我還是想讓你好好記住,怎麼當一個楚人!”
有人犯楚,默然殺之。
記得多年之前,他讀過一首詩,字自然是認不得的,但總歸是有人給他念過,那首詩一首四句,他不太喜歡後兩句,但前面兩句偏偏是極為喜歡。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
吳州那邊的好劍倒是沒有,咱們腰間一柄靖南軍刀足以!
中年校尉走過城頭,看了一眼已經不少地方都在往上爬的南唐士卒,一刀再度刺透一人胸膛,神情堅毅。
大楚守得住也得守,守不住?
怎麼可能!
我大楚,從未有敵寇進過國門!
以往沒有,現如今,自然也不會有!
——
柳林與李笑所鎮守的那處關隘,地勢較低,因此大多南唐士卒便將這處關隘視作突破點,開始不計生死的往這邊奔來,早在半個時辰之前,這處關隘便要堅持不住,可即便如此,柳林與李笑兩人也不曾退後一步,兩人在城頭兩側斬殺著那些抱著誓死之心的南唐士卒,這處關隘之中,州軍和邊軍混雜,雖說戰力比不上以往,可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這位李校尉帶兵有方,這些州軍並未如傳聞之中那般一觸即潰,毫無戰力,反倒是渡過了最初的慌張之後,很快便展現出了不俗的素養,開始抵擋那些南唐士卒,這倒是讓柳林刮目相看,世人曾言的大楚州軍算不得楚軍,今日一戰之後,要是還有人再他面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