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眼。
周子義其實一直覺得院長大人該是那種有些古板的老學究,直到去年這才改變了看法,若是之前,他肯定是如此開玩笑的。只不過他既然選擇今日離開書院,也就不怎麼怕院長大人了。
只不過好在這個天下讀書人的領袖,並未生氣,好似對這種說法還反覆琢磨了一番,頓了頓之後,他才重新開口說道:“去年梁寬他們離院的時候,其實老夫說的那些話,現在想來有些後悔,讀書人不好好讀書,摻和這些做什麼?”
周子義看著院長大人,疑惑道:“那院長大人今日這一日都在做什麼?”
院長大人笑而不語。
周子義皺眉道:“院長大人不必多說,學生既然已經決定要往江南去,今日不管院長大人說些什麼,周子義也不會改變心跡的。”
院長大人點點頭,沉默不言。
有些話他其實早已經憋了一肚子,可事到臨頭又不想說了。
他沉默許久,才語重心長的說道:“子義,我輩讀書人,讀聖賢書是本分,可聖賢離你我太遠,有些道理或許能用,有些道理或許已經沒用,怎麼判別,就算是現如今的書院教習所講也不一定有用,我那小師弟曾經便說過,聖賢不知當世之形勢,哪能說出完全適合當世之語。子義,所以出了書院之後,遇上了和聖賢書的道理不一樣的事情,先別急著嘆氣,多想想老夫今天這番話,總歸會有些幫助的。”
周子義思忖良久,最終點頭。
院長大人露出欣慰笑容,打趣問道:“真不在書院讀聖賢書了?”
周子義決然搖頭。
院長大人不再多說,只是最後留下一句,“走大門,書院學子離院,沒有聽說過走側門的。”
周子義忽然問道:“院長大人的小師弟是書院哪一位先生?”
尚未轉身的院長大人笑道:“你要是早生二十年,就能在陵安遇見他,若是興趣雜一些,就能去聽聽他講課,若是早生三十年,大約在陵安便能看到他意氣風發的樣子,到時候就怕你自愧不如,只不過你這性子,註定是成不了他的好友的。對了,老夫的小師弟叫屈陵,是個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