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寺的寺廟的監寺,法號覺遠,修為不俗,是第四境的高人。 此刻站在老住持旁,覺遠開門見山的問道:“老方丈,聽說寺中有客,是葉長亭的侄子?” 老住持苦笑著點頭,輕聲說道:“正在西跨院中,其實鄙寺如此做,也是一言難盡。” 覺遠冷聲道:“老方丈不必多說,葉長亭那賊子囂張跋扈,本就該讓東越佛門群起而誅之,只是老方丈仁慈而已,如此小賊子在這裡,自當是該好好教訓一頓。” 老住持轉過頭,只是在前面默然前行,行了幾步之後,這才開口說道:“葉長亭和白馬寺的恩怨自會清算,只是葉施主雖說是葉長亭的侄子,但本來就不該遷怒於他,現在將葉施主困禁在白馬寺裡本來就不合情理,白馬寺理虧在先,哪裡還能如此行事?” 覺遠沉聲道:“非常時期,方丈當行非常之事!” 老住持苦笑搖頭,步伐放緩了些,偶爾抬頭遠望,也只是看一眼之後便低頭垂眉不語。老住持倒是有些唏噓,想起了自己還是個小和尚的時候,便常在大雄寶殿前那顆菩提樹下撿菩提子,有段時間甚至痴迷,早課的時候都打不起精神,乃至於講經院座在歲末時給他的評語也只有寥寥幾字,內容他現在已經記不怎麼清楚了,但大意便是說他太貪玩了,難成大氣侯。不過那個時候身子骨遠勝現在的老住持佛法悟性不夠,倒也對此事並不放在心上,仍舊是惦念著樹下的菩提子。久而久之,白馬寺上下都知道有個傻和尚每天都在菩提樹下撿菩提子,談起他的時候不免有些譏笑,就算再後知後覺也都知道了的他在一個黃昏後跑去問自己在藏經閣翻閱經書的師父。他師父當時也已經是百歲老人,對此情緒並沒有大的波動,只是顫顫巍巍站起身,帶著他轉了一圈白馬寺之後,問了他幾個無關痛癢的問題。約摸是記憶太深刻,他至今還記得那個已經是白馬寺高僧的師父在夕陽下問他問得最多的一句話便是撿了多少菩提子,有沒有大一些的,大的有多大。一直不理解師父問這些是為了做什麼的他一夜未眠,才終於在清晨時想通,自此他再也不去撿菩提子,開始鑽研佛法,很快便成了遠近聞名的高僧,在甲子之年更是成了這菩提寺的住持,只是仔細想來,若還能重來,他還是最羨慕那個在菩提樹下撿菩提子的傻和尚,因此他當住持這些年來,對於寺中年輕僧人所做的些輕狂舉動倒是寬容至極,被關禁閉的僧人寥寥無幾。倒是了悟,一度讓老住持認為是有大智慧的僧人。 轉過頭的老住持原想對覺遠說些什麼,卻不知道這個監寺去了何處,老住持心底一驚,連忙招呼人叫來了悟,讓他去看看葉如晦,以免生意外。 按捺下心中擔憂,老住持和一眾僧人來到清心院裡,院裡正中便是一座聳立的佛塔,說起來也是奇怪,當時葉長亭一劍威勢巨大,寺中建築盡數被毀,卻只遺留下這座佛塔倖免於難,白馬寺在這座佛塔的基礎上再修建起來清心院,算是為了禮佛大典提供了場地。 老住持和一眾僧人到此之時,白馬寺早已經聚集了不少僧人,場間更是擺了不少蒲團,供眾僧人盤坐。 老住持走出人群,站到佛塔之前,緩緩跪下之後開始叩,本來按照慣例,整整應當叩三百次,不過鑑於老住持年事已高,叩十次之後,便由其他白馬寺的僧人代勞。老住持站在一旁默唸佛經,等著叩完畢。 三百次叩叩完以後,老住持緩步走到一塊靠近佛塔的蒲團前,正準備坐下來,了悟幾步走到老住持身邊,輕聲說道:“覺遠師父前去找葉施主的麻煩,被葉施主打成重傷,已經帶去療傷了。” 老住持臉色變幻,只是片刻之後便恢復平靜,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還是如常的坐下,靜待禮佛大典開始。 禮佛大會要舉辦三日,第一日便只是由得道高僧輪番講解佛法給年輕僧人解惑,第二日第三日才是一眾僧人共同為佛禱告。場間有明眼人注意到,老住持並沒有如同往年般一樣坐在上離佛塔最近的那塊蒲團上,微微思索之後,只當這是老住持為菩提寺僧人留的,不過當不與和一眾菩提寺僧人都坐在老住持身後之後,這個局面就分外讓人覺得意味深長。 老住持瞥了一眼空著的蒲團,便微不可察轉過頭,卻在小院門口看見了一道身影。 赴約的葉如晦仍舊是書生打扮,只是面色蒼白,看似有些體弱。 老住持更是看到葉如晦的嘴角微微向上揚起,卻不知道是為何? (本章完) 。
第256章 舌戰群僧
葉如晦此刻胸中氣機凌亂,連帶著靈府裡都動盪不堪,事情的起因說來很是簡單,他才跨出小院,便在路途中碰見了面帶凶色的覺遠和尚,覺遠和尚倒是乾脆,問清楚葉如晦身份之後便是悍然出手,嘴裡倒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