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俯貼地,顯得極為誠心,席間僧眾無不動容。 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話的無意僧人微閉雙眼,面無表情,似乎這一切與他都毫無關聯。 不與沉默片刻,正欲起身,卻被身邊的菩提寺師叔按在原地,菩提寺僧人輕聲道:“不與莫急,且先看一看。” 在遠處,葉如晦面對著席間眾僧眾,口中不停,一字一句都直擊在這些僧人心間,每說一句,葉如晦便往後退後一步,僅僅是半個時辰,葉如晦便要退到小院門口了。 面對著眾僧人,葉如晦平靜開口:“靈餘九年,東越突旱災,東越流民無數,為何各位知道此事還能心安理得的在白馬寺開什麼禮佛大會,據如晦所知,光是一屆禮佛大會,所花費的錢財只怕是不止萬兩,各位有這筆錢開禮佛大會,為何不用於救濟東越百姓,難不成根本沒有將東越百姓放在心上?還是說,禮佛大會遠比你們的信眾重要,若是如此,諸位如何能夠成佛?” “如何能夠心安理得的用著信眾的香油錢?” 又是一片譁然,席間大多僧人現在看著葉如晦的眼神已經絲毫沒有和善,反而全是怨毒。葉如晦至始至終都相信,有心存仁慈的僧人,也有潛心參禪的僧人,但他不信的是,在場所有僧人都是如此。這個淺顯而粗鄙的道理想來不應該用葉如晦去講,世間已有無數人證明過無數次。可為什麼他要站在這裡面對這一眾僧人,原因大抵便是他被困白馬寺這些天,看了不少佛經,看完之後反而對於佛門有了深厚興趣,和老和尚難心交談這麼多天大抵心裡有數了,今日出門時又被覺遠攪壞了心情,這才讓他站在站在這裡。 大抵世人說的因果便是如此! 席間有僧人站起身來,極力壓下心中憤怒,緩緩開口說道:“我等禮佛只是為了佛保佑世人不受天災不受人害,百姓自當是該受我佛佛光普照,哪裡來的心安理得一說?” 僧人平淡開口反而是讓葉如晦對他刮目相看,畢竟這這番問答下來,幾乎已無僧人能和平靜下來和他說這其中道理了,大抵便如同那老僧一般的僧人不在少數。 那中年僧人只是一身灰色僧服,雙手合十之後平靜說道:“施主今日說的這許多,倒是不是全無道理,只是言語太過偏激,關於施主一事,貧僧認為,是白馬寺錯了。” 中年僧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色平靜,絲毫沒有因為這是白馬寺的地界而改變說辭,席間不少僧人看向這個中年僧人,大多隻是覺得眼生,不曾見過,就是眼熟的幾位也只是在今日清晨入寺的時候有過幾句不鹹不淡的寒暄,至於其他,便真的沒有了。 中年僧人也感覺到了這份異樣,微微笑了笑之後便高聲解釋道:“貧僧乃山野一野僧,未曾在東越各大名寺修行過,參的是野禪,行得是野路,只是今日覺得諸位有些失態了,這才站出來與諸位叨擾幾句,既然諸位覺得貧僧說的不對,也罷,貧僧便先行離去了。” 席間一片冷寂,無人開口挽留。 中年僧人鑽出人群,灑然而行。 走到葉如晦身旁時,低聲笑問道:“施主是否只是舒一時之氣,並未有意針對東越佛門?” 葉如晦做了個旁人微不可察的動作之後,不一言。 中年僧人大笑著離去,留下葉如晦一個人站在原地不動。 老住持今日已經不知道搖過多少次頭了,見到這幅場景他除了搖頭,也別無他法,無意僧人不開口也不表態,似乎對此很是樂見其成,不與只是想著小沙彌為何早上一出門的時候抱了一缽栗子不知所蹤,再加上那小沙彌不懷好意的笑容,想來和現在局面應該是有關聯的。了悟不知道低聲唸了多少句阿彌陀佛之後,無意僧人才總算睜眼,面對著葉如晦,輕聲道:“施主今日所作所為到不似往日作風。” 葉如晦絲毫不給無意僧人留半點面子,只是譏笑道:“那大師可曾一如既往?” 葉如晦遠遠望去,只覺得這無意和尚身上的大紅袈裟顯得份外刺眼。 無意僧人輕嘆一聲,再不想和葉如晦講道理,其實說起來他早就是理虧的一方。 “既然施主如此蠻橫,說不得便要請施主出去了。” 葉如晦一步退出小院,從第一句話的第一步,到現在的最後一步,葉如晦當著席間眾僧人平靜道:“不勞煩大師出手,葉如晦這就離去。” 說完這句話的葉如晦正準備轉身,卻猛然感到有隻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之前並未感到有人在他周圍的葉如晦下意識指尖迸出一股劍氣,不過片刻便劍氣四散,讓葉如晦不解。 那隻手的主人輕聲解釋道:“劍意尚未完全領悟,遇見劍主,自然生不起敵意。” 葉如晦沒有感覺到絲毫殺機,也就稍微放下戒備,正準備回頭去看這人的面目,就被那隻手一手撥到了身後,葉如晦終於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