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看到之後都要替兩人捏上一把汗,畢竟這看起來都不是一般招式。
不過再如何兇險的一場打鬥,總歸會落下帷幕。
最後新辛白味這位才踏入第六境的劍道大宗師硬生生被一朵蓮花擊中胸口,跌落河水之中,而那無意和尚一點都沒想著乘勝追擊,轉身南下。
他所為的,可一點都不是辛白味,也不該是辛白味。
——
東越與大楚的某處邊境山林,有個樸實漢子揹著一柄巨劍,身形在樹梢上踩過,身形一掠便是數百里,這一次又一次“拋妻棄子”的武夫夏秋一路上罵罵咧咧,多是讓人聽不清楚的言語。
可最後他視線之中已然能看看到陵安輪廓時,他才破口罵道:“無意你個渾和尚,老子都不急,你卻急著投胎?”
原本是想著要去趕著攔下無意和尚的夏秋,尚未到陵安,卻是被一人攔下。
那人看不清面容,不知男女。
身份卻天下人皆知!
書院掌教畫孤心。
夏秋苦著臉抽出巨劍。
這一次他這個天下第二,真要和天下第一不死不休不成?
他笑著開口:“畫孤心,放心,我這一次來不是為了和你爭天下第一,也不是為了爭什麼劍道第一人,就是想著要把無意那和尚帶回去,這傢伙送死的心太急了。”
可對面那個書院掌教,現如今的世間第一人絲毫沒有要讓開的心思。
說不上一言不和,因為畫孤心一句話都沒說過。
最後這兩人當真在這裡打過一架,結局無人知曉,但天下第一卻還是天下第一,這天下第二面色難看的繼續南下。
可這一座山林樹木被毀去半數不止,有些地方更是變得光禿禿,一副荒涼之意。
依舊是罵罵咧咧的夏秋南下時就開始轉而連著這兩位大宗師一起罵了。
一路上遇到的江湖武夫,聽著夏秋的罵聲,都當這一位是個傻子,這背柄巨劍,就當自己了不得的劍道大宗師了?可你就算是了不得的劍道大宗師,罵罵無意和尚就算了,可這世間無敵手的畫孤心是你能罵的?要知道這天底下的劍士,沒一個能打得過這一位書院掌教!
就算你真是那位首榜第二的夏秋又如何?
的確,又如何啊。
夏秋的心情就和他的臉色一樣難看。
——
以往在北地,有一座小鎮氣候便和南方相同,因此這裡的原住百姓,就算是想著要看下雪,大抵也只能去小鎮之外的其餘地方,可今年是大楚南北各地都是如此大雪不停,這座小鎮也沒能免俗,跟著也下了一場大雪,這讓原本前些時日便住進這座小鎮的北地百姓就有些鬱悶了,這好不容易花了銀子找了一同不似江南那般遙遠,卻似江南一般氣候適宜的地方,可這才住進來幾天,就下起了雪。
得,這銀子白花了。
有人開心也有人憂愁,可這小鎮裡卻是既不開心也不憂愁,那也不是旁人,便是那位遊歷至此的老先生,只帶了一箱子書外加一個書童的老先生在這場大雪開始下之時便吩咐了小書童通知了那些孩童,大雪不停早課不復。這還讓那些孩童有些不高興,老先生這些時日的講課早就讓這些孩童佩服的很,原本那教書先生上課有些內容總是晦澀難懂,可在這老先生嘴巴里講出來,好似就一點都不難了,讓原本幾位並未對唸書有多大興趣的孩童都重新開始喜歡上聽課,這場大雪一來,老先生一句不講了,自然讓不少孩童心裡都不是滋味。
可老先生說不講便不講,一點都不理會這些孩童的心思。
老先生在學堂看了三日大雪,始終不言。
可今日的大雪之中,老先生卻自顧自出了門,沒帶上書童,也沒帶上那書箱,只是在書箱裡翻出一本儒家先賢的書籍,一邊走一邊唸叨。
有一對夫婦從遠處往小鎮而來,一身單衣的李長風,一身厚實冬衣的葉殘妝。
臨近小鎮,葉殘妝在大雪之中丟開那把油紙傘,任由大雪落滿頭。
李長風轉頭看向自家媳婦兒,呵呵笑道:“世間有多少人有你這樣的,打了一路的傘,最後要到了,卻把傘丟了。”
葉殘妝有些委屈:“我這不是怕你等會打架的時候打不過,好出手幫忙嘛,這打著傘怎麼出手?”
“打不過?”
李長風笑容玩味。
葉殘妝看似大度的揮揮手,她笑道:“打不過就打不過嘛,你之前打不過葉長亭的時候我也沒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