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還是死了,除此之外還有一隊主僕,就住在邊境上,也不知道回沒回來。也是,出門在外哪裡能不出事,更何況是在北匈,但要是你不藏著掖著,非要把那份不是很重要的東西攥在手裡,我或許不會亂走,也碰不到這麼多人,自然就看不到那些慘相。我不是說你要害我,但事實上這不是害我是什麼?”
宋福啞口無言,眼神複雜。
有些事情做得很隱秘,可不否認有走漏訊息的時候。而有些事情既然說透,便回不到之前的那個狀態。
葉如晦走出幾步,來到街角,笑道:“那個大雨磅礴的夜晚,其實你們想我死。”
一語中的。
說完之後,葉如晦牽著小滿走過街角,消失在宋福的視線當中。
第一百三十七章 棋盤上的眾生
有些棋盤上的棋子有一日倘若離開了棋盤上,恐怕會讓下棋的人有些意外,但棋手一定不會無計可施,更妄論那棋子到底離沒離開棋盤上,也並非一定是旁人看到的那般一樣。
劍仙在陵安的登天一戰,不知勝負,但依著現如今的現狀來看,反正劍仙離開塵世已經是板上釘釘,那位一人一劍便天下何處都去得的劍仙總算是離開的塵世,在無數劍士眼中,這件事優劣參半,可對於大楚皇宮之中那位看來,卻是實實在在是一件好事,畢竟這劍仙的武力實在是太過於可怖,天底下無人擋得住他手中劍,要是真要存了些什麼其他心思,這皇城一眾高手只怕都不夠這一位殺的,因此當這位劍仙當真是離去之後,天底下實在是有不少人都鬆了一口氣啊。
宋福沒請得來那位已經對皇城厭惡至極的年輕宗師,這倒很是出人意料,出北匈之前,他們好幾位在朝中謀職的同僚都不約而同有想著有存著讓這年輕宗師死的心思,可有湯槐安在明面上,其實他們也不能做得太過於明顯,因此思來想去,幾位同僚便心照不宣的在那些訊息上動了手腳,宋福故意不曾去仔細調看,到了桑麻城中,他甚至還想著藉著那吳太常將葉如晦斬殺在哪裡,按理來說,這樣一位北匈刀道宗師,應對葉如晦這個才不過踏足第五境沒多久的年輕宗師,應該不會很難,甚至是十拿九穩,可最後還是失敗了,吳太常死在他手中,因此當葉如晦在黑夜之中敲開琴行的門的時候,宋福才會那麼意外。可即便是這樣,他也不認為這年輕人能夠看出來甚至是他都認為的無意為之,他的那些行為沒有絲毫問題,換做誰來看也是這樣,可他想著他死的那顆心,一點都不假。
早在葉長亭當年數次入皇城的時候,這皇宮便有不少人想著他死了,可葉長亭是誰,是這天底下獨一份的劍仙,加上前些年那位也不想他死,後來想著要他死的時候,又實在是沒辦法了,有愛屋及烏一說,自然也有把對葉長亭的仇恨轉移到他侄子身上的情況。
可惜呀,這位年輕宗師,硬生生在那位劍仙離去之後,成就了第六境,成為了這塵世上最年輕的第六境宗師。在帝師不在,辛白味尚是第五境的局面下,彷彿這座皇城,那真拿這個年輕人沒有辦法。
宋福帶著一腔心事入宮去,沒有得以見到皇帝陛下,只是在御書房外碰到了柳寶這位大內總管,簡略說過在街角與葉如晦相遇一事之後,那位在皇城之中權柄極盛的大太監僅僅是點頭之後,轉身入御書房裡片刻之後便再度出來,領著宋福一起離去,期間宋福倒是有很多話想問,只是每每抬頭看著柳寶身上的大紅官袍,便不再出聲,只是跟著。
御書房之內,那位神色複雜的皇帝陛下正好和宰輔大人對坐下棋,棋盤上黑白交錯,一眼望去,是黑子佔盡上風。
執黑的宰輔大人看著面前那個已經是焦頭爛額的皇帝陛下捏著白子久久不願意放下,這才笑問道:“陛下這步棋可是想了半個時辰了,要是放不下便不放了,要是因為和老臣下棋,讓陛下龍體出了什麼事,只怕娘娘又要埋怨老臣了。”
皇帝陛下拿起那顆白子作勢要打,只不過最後也只是搖了搖,無奈道:“你這老小子,下棋的手力王朝之中及得上的有幾位,每次朕找你下棋,也不知道推脫,非要看著朕在你面前被殺得丟盔卸甲這才滿意?”
宰輔大人淡然一笑,悠然說道:“陛下相邀下棋,那便是聖旨,高深入朝為官,哪裡能抗旨不遵,再說了,陛下既然有這份膽氣,總歸是棋力有些進步的,老臣哪裡敢推脫。”
皇帝陛下揉了揉腦袋,無奈道:“你倒是把好話壞話都說盡了。”
皇帝陛下說完之後,總算是落下一字。
宰輔大人不曾多說,從棋盒拿出一枚黑子,捏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