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上一說,要是到了明日,公子離去,自然也就沒人嘍,所以才迫不及待的趁公子還在,和公子說上一說,只是沒有打擾到公子?” 把水囊放在鼻子前輕輕一聞,果不其然是酒,葉如晦喝了一口,抹了抹嘴,笑道:“有酒便是一切都好說。” 胡伯點點頭,低聲道:“老朽年輕時候,也就是如公子這般年紀的時候,自然沒有公子風姿,但也是想的仗劍天涯,一劍斬盡不平事。只是修為不足,又好出頭,有次在街上看見富家公子強搶良家婦女,出手制止以後,不過第二日便被城外被那公子所僱好手一頓海扁,不過好在那位公子不是窮兇極惡之徒,倒也沒有傷及老朽性命,不過倒是讓老朽看清楚了這江湖的本來面目,日後再遇見這類事情,倒也只好繞路而行。而立之年之後,便在一家鏢局做鏢師,公子先前講得那些江湖規矩,其他人不明白,老朽倒是看的真真的,不過好景不長,有次走鏢對方不講規矩,便只能動手,也是技不如人,被人擊傷了肺腑,從那個時候便落下了病根,一直醫治不好,鏢局東家也就給了幾十兩銀子,讓老朽走人了。老朽也明白,理解東家的苦衷,後來便是入夫人府中為奴,反正這江湖也走了看了,自然不去想其他了,就這樣度過餘生也好。不過在這吳州待了這些年之後,年紀越大,便是越是想回家了,老朽的家鄉也是江南水鄉,美得很。” 葉如晦點點頭道:“倒是上了年紀都想落葉歸根,只是都不容易。” 胡伯轉而看了一眼葉如晦,倒是感覺頗為輕鬆,他也算是老江湖了,什麼樣的人沒有看見過,有些世家子弟看似溫和可親,實則心裡比誰都毒,不過還有一部分人倒是心地不錯,只是太過於依賴家族,顯得不是那麼幹練,倒是看似出身不怎麼駭人的葉如晦,言談舉止間所表露出來的是真真切切使人感到親切。行走江湖不就還是交朋友麼,葉如晦怎麼說就是這最好的人選。 胡伯問道:“公子這趟出門是為了什麼,該不會是隨便走走?” 葉如晦笑了笑,“家裡長輩其實安排了路子,說是想當官,怎麼也弄個縣令的官帽子來戴戴,想參軍邊軍也是能去的,只是我對這些沒興趣,這麼趁著長輩們還沒定下來,先出來走走,怎麼也看看這大好河山。只是也不單是走走,最後還是有事的。” 胡伯哈哈一笑,“倒是年輕,還可以闖蕩闖蕩,我看公子修為不錯,再過十幾年,怎麼也是個武道宗師,只不過以後還是得歸家的,不然家裡那些東西,你不去拿,怕就是要給別人了。” 葉如晦搖搖頭,“家裡還有長輩倒不是這樣以為,他倒是覺得人活的自在些好,在世的時候常教導我要順心意,不過就是去世的早,不然晚輩何以至此。” 胡伯沒有接話,交淺言深本就是行走江湖的大忌,葉如晦不去挑明,他自然不好開口問。 抬頭看了看天色,胡伯嘆了口氣道:“倒是想和公子多聊聊,倒是看這天色,怎麼都不敢再打擾公子休息了,只是最後老朽還是有兩句話要說說。” 葉如晦低聲道:“洗耳恭聽。” 胡伯正色道:“江湖打打殺殺很正常,只是要說比起來廟堂,那自然是要差遠了。不過在這吳州,最不能惹的便是邊軍了,公子若是家世不凡,便當老朽沒說,不過出門在外還是小心一點的好。至於這最後一點,便是這世間女子最是惹不得,不管有理沒理,女子都是不講理的。” 葉如晦沉聲道:“如晦記住了。” 胡伯點點頭,轉身離開。 而葉如晦重新靠在大樹上,搖了搖手裡的酒囊,藉著月光,把懷裡的那本《河滿》拿出來,吐出了一口濁氣,仔細對上面的招式進行拆解。 說是一本刀譜,但其實裡面大多是湯槐安對於刀道的感悟,真正的招式實在不多,但每一式都異常精妙,就像湯槐安的挑簾式。 搖搖頭,葉如晦嘆道:“倒是事倍功半了。” (本章完)
第179章 提酒的學生
(共六千字,兩章一起了。安) 吳州城的城牆不算高大,甚至因為修建的時日太長了,城牆顯得異常斑駁。 作為一座邊塞重城來說,吳州城太過簡陋,這在王朝的歷史裡,幾乎是沒有過的事情,不過這一切的其實也不難理解。 作為王朝最為雞肋的邊城,吳州所鄰的是東越,而東越世代與大楚交好,雙方已然近半百年沒有生過戰爭,而最近一次摩擦,雙方也僅僅是象徵性的對峙片刻便理智收兵,並未影響到兩國關係。 興許是快要臨近吳州城內,護衛們顯得很愜意,葉如晦騎著馬跟在胡伯身後,仔細打量這裡不同於陵安的風光。年紀最大的胡伯興致勃勃。 “這吳州城,看起來是不如中原腹地那般看起來雄偉,但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