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驚起些水花,顯得挑釁意味十足。 白道士苦澀笑道:“世間只怕也只有葉長亭才能夠降服這柄贏魚了,貧道一直以為是高估了李青蓮,今天才算明白,其實是一直低估了他,劍仙之名,受之無愧。” 葉如晦站在一旁,震驚的無以復加。他不是第一次見識到李青蓮的厲害,前些時日在南唐,葉長亭就曾和李青蓮的殘存劍意有過一戰,當時葉如晦在現場,還有所感悟。但其實那道劍意還有善意,與葉長亭對敵之時尚未表露出殺意,而這次這柄算是李青蓮的佩劍贏魚所攜帶的劍氣則是更為純粹,李青蓮對敵無數,無論是劍招劍意都是世間巔峰,贏魚作為這劍意載體,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夠戰勝的。 葉如晦開口說道:“倒是可惜道長這二十年光陰了。” 白道士笑了笑,溫和笑道:“也不至於,貧道居住在此二十年,晨時觀朝陽,黃昏觀晚霞。雖是修為沒有如何長進,但總算是比之在山中實在是悠閒的太多了。” 葉如晦自肺腑的說道:“道長真性情。” 白道士起身,反身進屋內拿出一套茶具,重新坐下之後,笑道:“與施主相逢,即是有緣,貧道還有幾兩山中野茶,正好與施主同飲,也算是結個善緣。” 兩人對坐,白道士拿出一個粗糙木盒,輕輕揭開之後便是茶香撲鼻,就是顧雨都湊上前來,想看看是何等茶葉。 白道士拿了兩撮放在茶杯中,在一旁升起小爐燒熱水,這才看向顧雨,略帶歉意說道:“對不起這位女施主了,此茶男子喝得,女子倒是喝不得。只是其中緣由,貧道實在無法詳細闡述。” 顧雨搖搖頭,在葉如晦身旁坐下,倒是不在意。 白道士看了看葉如晦,乘著燒水的功夫淡淡說道:“其實世間劍士大多逃不出一個戾氣二字,李青蓮天縱奇才也仍舊是沒有逃出這個檻,不過貧道觀施主則是不然,施主眼中清澈,實在難得。” 葉如晦搖搖頭,“李前輩是這江湖劍道第一人,若是妄自評論,實在有失公允。” 白道士也不惱怒,溫和開口說道:“我道教這些年也出了不少劍士,不過資質平庸,難言有所成就。其實這江湖劍道算去算來,也僅是一人兩人的天下,葉長亭之如李青蓮,又或者是你之如葉長亭。到底是驚才豔豔的劍道天才少了些。劍道實在是越凋零,要放在數百年前,劍道如何是這個樣子?” 葉如晦想了想,輕聲道:“非人力可為。” 白道士笑道:“好一個非人力可為,都是天意罷了。” 微微一頓,白道士感嘆道:“所謂萬物盛衰終究是在四季輪迴之中,水滿則溢的道理貧道不是不知道,但有生之年貧道還是想見識一下劍道鼎盛的那些光景。” 葉如晦出聲安慰道:“世間劍士不在少數,會有這麼一天的。” 白道士神色落寞,其實他年輕時候也是立志要成為像李青蓮那樣的絕代劍士,甚至想著有一天能夠提劍親自奪回贏魚,只是修劍數年,劍道修為停滯多年,後來上青城劍閣時更是見到尚未成名的葉長亭便可御劍千百,後來下山到此才漸漸放下執念,不再習劍,道教典籍多存養生之法,是以他能以第五境的修為活到百歲卻未見老態,只是越是這樣,他才越希望這江湖劍道再次繁盛起來,也算是了了他心中一願。至於為什麼和葉如晦說這麼多,除了覺得這個年輕人是他所見資質不凡以外,大抵是因為他在此二十年,卻實在是無人與他好好說過話,山中雖有僧人,但佛道理念本就不合,他雖在此寄居,但佛道相談本就是雞同鴨講,誰也不服誰,就算他多說也是無益。 …… …… 水已沸,話已了。 兩人飲茶不語,卻又是一道鴛鴦的叫聲響起。 白道士抬頭一看,現那柄贏魚再度破潭而出,在半空盤旋。 此刻劍身上劍意激盪,籠罩場間。 白道士疑惑道:“貧道在此二十年,一次未見這贏魚離潭,為何今日得見兩次?” 葉如晦也是蹙眉,看向這柄現在已經變成長劍的贏魚。 片刻之後,白道士忽然看向葉如晦,豁然開朗道:“靈劍有靈,待在寒譚多年,不甘寂寞,想要重現天日了嗎?” 白道士眉頭微皺,一把抓起顧雨向後飄去,只留下葉如晦一個人在此。在數丈之外的空地上落下之後,他朗聲道:“施主小心了,贏魚擇主,也不盡是好事,此劍存有李青蓮的劍氣,施主要萬分小心。” 早被一股霸道浩瀚的劍意籠罩的葉如晦早聽不到外界聲音,只是越驚異於四周這些凌厲的劍氣,背後的那柄粗劣鐵劍早四分五裂。 葉如晦微微閉眼,似是有些失神。 猛然睜眼,只見贏魚分為千百劍向他刺來,每一劍都帶著一股無匹劍意。 只是傾刻間,幾乎是千百劍刺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