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到刑部,不過,熟悉大楚律法的苑文庭,抓住了律法中若認為官員犯事甚大的,可週知吏部的條例,仍是將奏摺一式兩份了一份給吏部。 看著兩隻木鳥一前一後的飛向遠處,苑文庭低頭看了看腰間那塊象徵著官階的玉佩,搖搖頭,轉身回到屋內。而在遠處的劉祗拿著一壺酒,自顧自的喝了一口,喃喃道:“世上本無煩心事,奈何庸人自擾之。” ———— 清晨的陵安,天才矇矇亮,街上的小販便開始了忙碌的一天,主管刑部的尚書王直此刻正在殿上參加朝會,在他身後是刑部兩位員外郎之一的蔣和。 刑部大堂內,宋節則是代理著刑部事物,這位自從子侄宋師道爬到禮部員外郎之後便一直覺得家主之位不穩的慶州宋家的家主,近些年來,為官便越圓滑,在官場上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因此這些年陵安朝堂大大小小的官員升遷變動都不曾影響到他,宋節也因此博到了個”不倒翁“的稱號。 端坐在高位的宋節默默瀏覽著各類上呈到刑部的摺子,並不做批示,都等著王直回來之後批閱。 而且今日朝會,本該是宋節和王直參加,不過老辣的他仍舊是把這個能夠接觸皇帝陛下的機會讓給了更年輕的蔣和,讓他欠下宋節一個不大不小的人情,在官場上,讓誰一下子欠下一個人一個足以用性命來還的大人請並不現實,反而是這樣的小人情更實在些,而且他日蔣和要是能夠一飛沖天,也必然不會忘了他宋節。 這便是宋節的為官之道了,絕不去爭尚書王直的權柄,也不會去做蔣和前路上的絆腳石。 宋節對自己的位置不擔心,卻怕侄子宋師道一步登天,本來要是同處長房,他宋節不介意動用這些年的香火情讓宋師道走的更遠,二房對家主之位的想法在整個宋家來說都是昭然若揭了,作為二房的頂樑柱的宋師道,自然也會想盡一切辦法來奪取這家主之位。 想起宋師道前些時日去爬宰輔大人這顆參天大樹被摔的夠慘,宋節眉頭微微舒展一些,看完摺子,宋節看了看天色,知道王直和蔣和快要回來了,便準備轉身出大堂,去屬於他的議事房,不出意料的話,又會是一天無事的局面。 而就在宋節要踏出這座刑部大堂的時候,有小吏急匆匆的跑進大堂,看著宋節,小吏恭聲道:“宋大人,是慶州永和郡的摺子,用工部制的木鳥傳來的。” 宋節微微一愣,用木鳥傳來的? 當今世道安平,邊境也沒有戰火,木鳥傳信都多時未見了,宋節想著,最近刑部收到的一次木鳥傳信都是三年前的事了,當時那件事,就讓朝堂上十數位大人或仕途無望,或人頭搬家,今天這又來了一次。 宋節抓住小吏言語中的關鍵,蹙眉道:“是永和郡,不是慶州州府?” 小吏使勁點頭,把摺子遞給宋節,他也明白,自己手裡拿的,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個不注意,怕是耽誤了,自己可萬萬承擔不起罪責,偶爾和同僚喝酒,說起三年前那樁事,也會被驚出一身冷汗。 宋節眉頭皺的極深,接過摺子,擺擺手,讓小吏退下,自己就站在刑部大堂門口看著手裡這封來自慶州的摺子,摺子用火漆密封,不讓人看到裡面的內容。 思考再三,宋節還是緩緩撕開這封摺子,就算事後王直心有不滿,宋節也一點不怕,在大楚律上,本來就有事急從權的說法。 開啟這道摺子,宋節凝神看了許久,臉色陰晴不定,在合上摺子之後,更是整個人都心神不寧,將摺子放到桌上,宋節疾步前往自己的議事房,轟出了所有議事的官員。 被轟出的官員一頭霧水,平日裡脾氣溫和的宋老大人,今日怎麼一反常態? 關上門,一個人待在議事房內的宋節雙手緊握,臉色白,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四個字,“宋煥誤我。” 宋節不知道的是,比王直早一步回到吏部的尚書趙嶼在看到這封由木鳥送到陵安的摺子之後,只是開啟看了數眼,便在一眾吏部官員不解的眼中立馬轉身踏出吏部,急匆匆的進宮了。 晚了片刻的王直,在邢部大堂看見那封摺子,沉默片刻,開口問道:“宋大人呢?” 才被宋節從議事房轟出來的邢部官員恭聲道:“宋大人不知為何把下官從議事房轟出來,此刻正一個人在議事房內。” 王直神色不變,輕輕開口,“備車,本官要入宮。” 清晨朝會結束以後,吏部尚書和邢部尚書再度入宮的訊息立馬就傳了出去,在眾多朝堂重臣還沒有想通這件事的時候,又有訊息傳來,說是清晨有工部所制的木鳥從陵安外來,兩隻木鳥的目的地正好是邢部和吏部。 此刻的吏部衙門和邢部衙門門口,到處都是各家朝堂重臣的眼線,他們時刻觀察著這兩座衙門的動靜,收集第一手的訊息。 源源不斷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