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長了一雙上挑的柳葉眉,與女賊一雙英眉,更是相去甚遠。
韓烺抿著嘴上下打量夏南,嚇得夏南和站在一旁的啞巧俱都屏氣凝神不敢動彈。
只是裴真靜坐床上,見韓烺不住往夏南眉眼間打量,不動聲色地抬手,蹭了蹭自己的眉頭。
韓烺並沒有發現她的動作,皺著眉頭看了夏南幾息,直到把夏南看得渾身汗毛倒豎的時候,一轉頭,盯住了落地罩掩住了半邊身子的啞巧。
她是個啞的。韓烺一下就想到了這一點。
那女賊與他兩次交手,從不曾吐露一字,甚至連出聲都無,他當時想,她若是自己認識的人,極有可能不敢開口,可也不能排除,她根本不能說話!
還有這小啞,到底是真的啞,還是假的啞?!
韓烺雙眼盯住了啞巧,見她身材高挑,與女賊彷彿,眉眼似也沒有顯著的差別,韓烺只覺得額頭青筋突突。
一個不出聲的啞女,在府中正是低調的存在,所以潛藏在他身邊這許久,他絲毫未曾察覺!
韓烺念頭一閃,突然出手,好像怕啞巧瞬時消失一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擎住了她的手臂。
夏南被韓烺嚇得倒抽一口冷氣,啞巧也瞬間白了臉,裴真眉頭緊皺,渾身繃起,蓄勢待發。
然而就在這時,韓烺雙眉一挑。
他擎住了這小啞的右臂,以內力探她內力,便是探不出全部,也能探出她這右臂的力道。可這條手臂纖細到無力,不過比尋常女子略強。
別說新婚夜女賊手下的長劍,便是今日那柄輕巧的直劍,他以為這條手臂都未必揮動得起來,更不要說在他手下過招了!
不是她!
韓烺一把鬆開了啞巧,啞巧被他甩得踉蹌兩步他根本未注意,只是他渾身緊繃起來,心跳一下快過一下。
房裡就只有三人,不是中等身高的夏南,也不是提不起劍的小啞,那還有誰?
他的夫人嗎?
念頭一至,韓烺心頭忽的一縮,像被人狠狠攥了一把,痛意直傳身體的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