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是男人的地界,自然沒有湯婆子,手爐也是沒得,只能多燒幾個火盆作數。
劉蒙被眼前的景象嚇得魂飛魄散,方才有人去喊他道是指揮使大人將抱了個人回來,他還不信,現下親眼見了,怔在當場,連韓烺的吩咐都沒聽見。
“怎麼?!”韓烺立時不悅了,臉上盡是厲色,“聽不見我的話?!”
韓均趕緊上前拉了劉蒙一把。
事已至此,誰人敢再質疑韓烺的決定,恐怕是要被拿來開刀的!
劉蒙被韓均拉回了神,不敢多說一句,飛也似地下去了。
裴真被韓烺抱在懷裡沒鬆開,他道床榻也是涼的,只有他懷裡才暖,讓她靠緊些。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好像方才狂風驟雨都是房外的,房裡他對著她,只有和風細雨。
裴真一顆心跌至崖底。
哪怕韓烺有一絲懷疑,一絲猶豫,她也好過許多,可現在,他分明對她深信不疑。
她似被人擰住了心頭,真的像犯了寒症一樣,一場硬仗就在眼前,卻握不住手裡的劍!
韓烺抱著她柔聲問要不要再請個大夫過來,或者請個太醫,正經瞧瞧。
裴真聽見太醫,嚇了一大跳,第一反應不是怕太醫來了看出端倪,反而覺得太醫真的來了,韓烺帶了進了錦衣衛的事怕是要傳出去了。現下在錦衣衛,韓烺還是按得住這風聲的。
她連忙道不用,“我好多了!夫君再請了人來,我便要不安了!”
她說著不用,強打了精神,落在韓烺眼裡更是一陣疼惜,來回替她搓了胳膊,“火盆馬上就到了。”
他二人言語,房中其餘人皆不出聲。扮成夏西的未英,看著韓烺將裴真抱在懷裡,一雙手緊了又松,鬆了又緊。
啞巧過來推了他一把,他才回了神,勉力轉過頭去,臉色卻更加難堪了。
啞巧一籌莫展,只怕未英再露了行跡,正此時,裴真開了口,“夫君,我腳下好像出汗了。”
“果真?可有好些?”
“好些了,只是出了不少汗。”裴真頓了一下,轉過了頭,“夏西,幫我拿雙襪子來。”
話一出,未英神色一振。
終於要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