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姑爺的大堂兄。”夏南說著,朝她擠了擠眼,又小聲道:“夫人放心進去吧,夏南替夫人記著呢!還有巧姑娘那邊,也順利著呢!”
裴真聞言轉過臉來,朝夏南感激一笑,“辛苦你了。”
舉步邁進屋中,屋裡的熱氣立時將人包圍,方才門前候著的孩子們也都跟了進來。裴真緊跟韓烺身後,繞過屏風,寬敞的屋子裡擠滿了人,眾人目光都落在他二人身上,裴真不慌不忙地環視一週,將目光落在了上首的二人身上。
韓烺母親早逝,上首坐著的是韓烺的父親歸寧侯韓瑞和一個滿頭白髮半垂著眼的老婦人,看那老婦人有耄耋之年,約莫就是堂兄口中的“老太君”了。
韓烺突然一步邁開到了老太君身前,裴真被他驚了一下,只見僕婦立時擺上了兩個蒲團。裴真恍然連忙跟上,隨在韓烺身側對老太君拜了下去。
這一拜,方才堂內似被凍住的氣氛立時融化開來,僕婦端了茶水過來,另一旁坐著的一位上了年紀的男子呵呵笑了一聲,朝老太君道:“祖母,烺哥兒帶他新媳婦來了!”
老太君還是方才那副半垂著眼的模樣,許是上了年紀,聽不見也看不清了,那男子也不在意,又朝韓烺道:“快給你爹叩頭敬茶!在你爹面前說兩句好話,你爹自然樂意你帶著新媳婦搬回來住!”
這話一出,裴真只覺眼前一晃,韓烺猛然起身,朝著說話之人揚聲一哼。
他沒說什麼,只鼻孔裡出了這一聲氣,堅定的表明了立場。
房裡的氣氛再一次凝固了,比裴真剛進屋裡來時更加冰凍三尺。
冰凍三尺,果然非一日之寒啊!
方才說話的男子臉已經完全皺了起來,兩條眉毛像是毽子上的雞毛一樣豎插臉上。裴真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上首坐著的韓烺老爹歸寧侯,後者卻一臉的風輕雲淡,好似沒聽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