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在這時找來?
啾啾訝然,裴真也皺了眉頭,走到門前,“哪位?”
門外是熟悉的女聲,“裴姑娘,是我和夏南。”
夏西的聲音。
裴真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門,見門外只有這兩人,裴真鬆了口氣,連忙請兩人進屋來坐。
兩句寒暄,裴真問及來意。
這事避不開,畢竟就在剛才,韓烺剛抓了她的手腕,說認錯了人。
夏西道:“是這樣,韓大人見了我們姑娘,便道方才認錯了人,說了幾句你的情形,我和夏南聽著像,便著人在附近客棧打聽了一番,沒想到真是裴姑娘你。”
“原來如此。”裴真放鬆了警惕,見夏南在旁一直不說話,只看著自己,不禁笑問她,“怎麼了?不認識了?”
夏南連忙擺手道沒有,“我只是覺得裴姑娘真容,和我們姑娘一點都不一樣。”
“是不太像。”裴真點頭,不然韓烺也不會在看到她臉的那一刻,迅速地鬆開了她。
思緒一閃,她連忙收了回來,“所以說,還是啞巧易容術高超。”
夏南趕忙道是,目光往室內一轉,“裴姑娘隻身前來嗎?不知所謂何事?”
夏西也趕忙問了這一樁,畢竟裴真緣何突然到此,也正是韓烺疑惑的地方。
“是一位恩人......”裴真把事情說了,夏氏姐妹都露出來沒想到的神色。夏西道:“沈大俠確實在山莊裡。那金聖手從前有恩於錦衣衛,又同韓大人私交甚篤,所以來了濟南,便住進了韓大人的山莊。”
裴真微微嘆氣,不想過多說什麼,只問了問沈城的情況,夏氏姐妹也不是很清楚,“......似是還要住一段時日。”
也就是說,沈城的毒尚未解完。
那也只能等韓烺離開了,裴真想著,想問一下韓烺何時離開,卻見夏西似是有話要說的樣子。
“姑娘,我們姐妹此番前來,其實,是我們姑娘的意思。”
“唐大小姐?”
夏氏姐妹點頭,“我們姑娘,想見一見裴姑娘。不知姑娘可願撥冗相見?”
裴真下意識不想答應,她一想到要見到唐沁便滿心的不自在,夏西見她猶豫,又道:“我們姑娘,是有事要拜託姑娘。”
她這麼說,又一副為難的樣子,裴真想了想,也許唐沁是真的有事,或許是身體上的事,又或者是她不經意留下來的爛攤子。
唐沁沒多久便到了此處,裴真特意點了一壺好茶招待她。
唐沁比從前躺在床上的時候,起色好了不止一點,臉頰紅潤,神采飛揚;反觀裴真,也許是連日來的舟車勞頓,越發清瘦。
裴真看不見自己,她只能看到唐沁的變化,心下一嘆,想問問唐沁有何事,又能幫得上的便幫,她不想再同過去了的事,糾纏不清了。
然而她想快刀斬亂麻,唐沁卻說起了自己醒來後的諸多不順。
“......裴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大恩不言謝。裴姑娘為我做了諸多事情,都是為了我好,我心裡一清二楚,只是姑娘恐怕沒想到,我心中早就有了旁人,同韓大人結親,是真的沖喜而已......”
她又說了許多,裴真呆滯地坐在凳子上聽著,心中又酸又澀,待她說出了一句,裴真心頭突然像被誰使勁擰了一把。
“我對韓大人委實相處不下,韓大人每每與我親近,我只覺驚悚,他也察覺了,問我為何對他突然變了,我委實不知怎麼說出口,這才提出先回家省親的辦法。”
怎麼會這樣?
韓烺那樣的容貌性情,又願意對他的夫人一心一意,他愛說愛笑愛鬧,雖然有時候會不要臉皮地耍賴,可也總是瞧著那個度,並不會任意妄為。
這樣的男子,唐沁對他的親近只是感覺驚悚......她突然想起了厲莫從同她故意親近那一次,她的感覺,好像也是如此,甚至有些反胃,只是想逃離。
可韓烺,從來沒讓她感覺如此。
唐沁沒錯,是她自作主張了。
而韓烺更沒有錯,卻無端地遭受了這一場不明不白的罪惡。
他被唐沁拒絕、冷漠對待的時候,該是多麼不明所以,該是多麼驚詫難過?
裴真腦中混亂不堪,心中抽痛不已,她不知道,她已經臉色發白,而唐沁看著,快替她落淚了。
唐沁一把握住了裴真的手,“裴姑娘,我想去找我中意的人問個清楚,可我不敢讓韓大人知道,你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