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很快傳到了皇上耳中,傳話的人哪裡敢又半句謊話,只道:“......錦衣衛指揮使韓大人近日不知道怎麼了,每日提著皮鞭往詔獄裡辦案,好些等著秋後問斬的,都等不及了......詔獄空了大半,值守的力士每日要輪番好幾次洗地,韓大人看著,不僅沒收手,還多撥了幾個人專門挑水洗地......”
處決這麼些人,不洗地,等周頤回來,詔獄得臭成什麼樣。
皇上聽了扶額皺眉。韓烺是什麼性子他心裡清楚,不是這麼個性子,他如何放心這般年輕的人坐上錦衣衛指揮使?
可這這麼暴虐,也太不合適了!
朝廷多秋後問斬,便是順應天意的意思,萬物生長的春夏便處置這麼些人命,委實不好。皇上想了一下,見下面回話的人說的差不多了,準備派人將韓烺叫來提醒一番,不想回話的人又說了兩句,
“......韓大人今日一早又親手處決了兩人,那兩人倒是吐出一大筆貪汙的銀錢,韓大人已經派人去清點了,據說有二十萬兩之多。”
皇上一愣,想將韓烺請來提醒的念頭瞬間消失了。
二十萬兩,充到國庫還是很讓龍心甚悅的!
回話的人說完了話,等著萬歲爺的指示,皇上揮了揮手,“不必再管,隨他去吧。”
誰還沒有個心情不好的時候!
況且那些犯人養到秋後還費錢呢,沒誰想跟錢過不去,包括他這個九五之尊......
皇上這裡如何打算盤,韓烺一點都不知道,他在錦衣衛一住就是五日,帶著一身血腥氣回四角衚衕的時候,唐家人已經等候良久了。
韓烺看著唐沁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心口縮的疼,唐沁卻開了口,“這三月勞煩韓大人了,唐沁萬分感激,如今我身體恢復大半,不便再在府中叨擾,準備近日返回餘杭,不知大人對這婚事如何安排,我等也好盡力配合大人。到底是為我這小命而起,不能壞了大人清譽。”
韓烺聽著,嘴角勾起一抹笑。
唐家人願意配合,那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