陝婆婆臉上露出了猶豫,只是要搖了頭,“咱們都是做慣了殺手的,出去能幹什麼?你們兩個自去生活便不容易,帶上我個沒用的老婆子,更是拖累。”
她說這話不無緣由,冷名樓的殺手雖然功夫高強,可正宗的武林門派卻對殺手多有不恥,殺手離開冷名樓,沒有旁的一技之長,只懂殺人根本無法生活,要麼重操舊業,要麼窮困潦倒。
更麻煩的是,殺手離樓之後,不乏有從前手刃過的人家找上門來出氣,即便是出任務殺的人,可一條命就是一條命,被殺之人可不會算這麼清楚。
當年冷君冷成離樓,那也是找好了下家的。他侍奉的瑞平侯府沒多久便沒落了,冷成給那袁松越當了好些年近身侍衛,直到袁松越封侯拜將,才將他單送出了出來,做了百戶,得了官身。
冷成不易,只是這份不易也不是人人都有。
所以陝婆婆不願離開,她笑道:“我在這,好歹也是長老,厲樓主還指望我替他穩住人心,怎麼也得給我兩分薄面。”
“可是那厲......”未英雙眉一挑,想到厲莫從的不好對付,還欲再勸,裴真卻抬手止了他,“未英不必說旁的,婆婆是怕咱們過不好。那咱們就讓婆婆看看能不能過好。到時候,婆婆自然跟咱們走了。”
她不急不躁,說出的話就像是脈脈清泉,未英立時點頭應和,連陝婆婆都不禁慈愛地點了頭,笑著看了兩人半晌,攜了兩人的手,“那我就看你們姐弟的了。”
......
裴真這裡,提心吊膽的日子告一段落,等待的日子過得輕快起來,只是某些人的等待,卻異常的煎熬。